沉默好一會，沈溪幽幽地問：“你是怎麼發現的？”
“從你們校長長途跋涉，不遠萬里飛去會江那裡發現的。”
果然。
陳川這男人，腦子真是絕了。
“來來來，你給我解釋解釋。”
陳川低低地笑了：“老婆，這種賽事，校長既然已經交給吳主任，按理他就不會再親自過去，不是嗎？那他為什麼去了呢？”
當然是因為，沈溪跟吳主任感嘆，要是校長能親眼看到他們奪冠，不知該多高興。
吳主任作為校長心腹，這種能討好領導的事，他怎麼可能放過？
於是轉身就打電話回去就是一通猛吹，把校長給吹得心花怒放，喜不自禁，立馬買了票飛過來。
果然，校長一來，在曾經嘲笑過他的人面前，還還能繃得住？
一輪炫耀刷過，沈溪放大話拉的仇恨值，馬上加倍被拉回到校長身上。
這樣……萬一，馬有失蹄，人有失手，被嘲笑起來，有人頂在面前，沈溪也體面些不是？
雖然，她並不覺得自己會輸，可，小心駛得萬年船。
沈溪坑起人來，那是從不手軟的。
校長既然想要那榮耀，自然也能吃得了失敗的苦，誰讓他是領導呢，註定要比別人承受更多。
沈溪這點小心思，被陳川看得透透的，她心下當即有種不妙的感覺，彷彿，在陳川面前，她被一覽無遺。
這種感覺，很不好，甚至讓她隱隱有些驚慌失措。
她突然失了聊天的興致，匆匆應付幾句，就說自己要洗澡睡覺，跟他道了晚安。
陳川看著屏幕上那不走心的晚安表情，半晌，把手機往床上一扔，走到落地窗邊，抽出一根菸，“啪”地點上，深深地吸一口，窗外，是上午九點半的紐約街頭，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一根菸抽完，他“嗤”地一聲笑了，一把將菸蒂按熄在菸灰缸裡，低低地說道：“膽小鬼。”
*
周雲霄春風得意地按響陳川的門鈴，等他來開門時，周雲霄莫名地抖了抖，這有點低氣壓是怎麼回事？
以前陳川在這種勝利的前夕，心情向來都是非常好的，因為那代表著，他又有大筆進賬。
沒理由啊，昨天跟露絲聊得那麼好，露絲很滿意地把她名下產業的法務問題，全權交給他們事務所打理。
要知道，這不是一般的生意啊，到了露絲這種程度的富豪，能做她的法律顧問，代表的意義和金錢，那真是想想，都讓人顫抖啊。
明明陳川昨天心情一直很好的，誰想到，現在變成了這樣。
誰惹著他了？是不是他敲門方式不對？他要不要關上門重新敲一遍？
“走吧。”陳川披上長風衣，一月的紐約街頭，可跟溫暖沒什麼關係。
等上了車，陳川對周雲霄說：“把給克茲的調解條件，再往上加一加。”
周雲霄又是一抖：“陳川，再加那老東西肯定不肯幹啊。”
“他要是肯幹，還要我們做什麼？”陳川冷冷一笑：“我大老遠從華國過來，當然就不是原來那個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