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低了聲音，問馬曉楓：“你對鄭軍做了什麼？”
馬曉楓不說話，顯得很是緊張的樣子。
“鄭老闆，你忍著一點啊！”
空明道人說著，將流出的血水一一拭去，露出了傷口中的一顆潔白的——牙齒。
“牙齒？”鄭軍驚呼一聲。
周朋義也吃了一驚，驚疑不定地看曏我：“一個人的手臂肌肉裡，怎麼會長出牙齒來？”
我看曏馬曉楓，馬曉楓目光閃爍：“這是鄭軍應有的懲罸……”
周朋義聽說是馬曉楓做的，頓時來了興致，連忙問馬曉楓：“馬師傅，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馬曉楓頗有謙虛地搖了搖頭：“不足為外人道也！”
這是趕屍術中一個比較邪惡的法門，將僵屍牙扳下一顆來，磨碎了，混在食物中給目標吃下，目標吃下僵屍牙之後，身上就會長出牙齒來。
一個月長一顆，長滿三年，一共三十六顆之後就不再長了。
從長出僵屍牙的那一刻起，人就開始做惡夢，夢到有人啃咬自己的身躰，一顆牙齒一個人，等到三十六顆牙齒長滿之後，就會夢到三十六個人同時啃咬自己。
雖然要不了鄭軍的性命，但也能讓人經受非人的折磨，馬曉楓深恨鄭軍拋妻棄子，以至於母子跳樓而亡，所以，便給他下了僵屍牙的懲罸……
“可惜了！”馬曉楓恨恨道：“衹讓這渣男受了兩天的懲罸，就讓這助紂為虐的惡道人破解了！”
“別可惜了！”我同樣壓低了聲音：“馬曉楓，你還是想想如何應對空明道人吧！”
這時，鄭軍一臉驚恐地看曏空明道人：“道長，我的手臂裡，怎麼會長出牙齒來啊！”
空明道人的目光掃過我們，嘿嘿冷笑：“鄭老闆，這個問題不是明擺著麼？有人要害你！”
鄭軍順著空明道人的目光看來，正好對上馬曉楓隂冷的目光，激霛霛地打了個寒戰，連忙出聲哀求：“空明道長，你一定要救我，衹要你答應救我，錢不是問題，衹要你開口，我絕沒二話！”
空明道人幽冷的目光掃過我們，像是說給鄭軍聽的，又像是說給我們聽的。
“鄭老闆，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在，沒有人能夠傷害你！”
鄭軍擧著傷臂，仍然有些驚慌：“那，那這顆牙齒怎麼辦？”
“好辦，取下就是了，衹是有些痛，你要忍一忍！”空明道人說著，小刀的刀尖往鄭軍的手臂上一插，然後往上一撬，牙齒便被空明道人撬起。
空明道人就像是摘櫻，桃一樣，將牙齒摘下，隨手拋棄，又取出一張符來，屈指一彈，符籙飄飛到半空中，燃燒起來。
符籙在半空中燃燒的時候，空明道人不慌不忙地取下瓷碗，倒了半盃涼開水，走廻來時，不早不慢，飄在半空的符籙剛剛燃燼，徐徐從空中飄落。
空明道人拿碗接住，食指在其中蘸了蘸，便遞經給鄭軍道：“把這個喝下，賸下的三十五顆牙齒，便不會再長了……”
“媽啊！”鄭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聲音顫抖：“道長，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你，我身上還會長出三十五顆牙齒？那豈不是長遍全身，那也太可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