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海樓七層。
兵聖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露出一抹笑意。
“竟然壓制住了,很好。”
“這樣待我們這些老傢伙走後,聖上也不缺值得託付之人了啊。”
…
海州城東。
在季牧將欲離去時,繼續挖坑的唐塵突然回頭問了一句。
“對了季兄,你可曾聽聞過…白聖?”
聽到這個名字的季牧腳步一頓,眼珠微轉了兩下,點了點頭。
“自然,白聖的名字…在這城內,應該無人不知。”
“唐兄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唐塵笑了笑。
“沒什麼,只是想了解下。”
“不知季兄覺得他是什麼樣的人?”
季牧想了想,半開玩笑似的說道:
“一個沽名釣譽之輩而已。”
說完,季牧抬腳欲走,只是剛邁出幾步,他便回頭向唐塵反問了一句:
“唐兄啊,不知你可曾聽聞…大唐天子?”
“天子誰不知道,季兄又問這個做什麼?”
“你覺得他是什麼樣的人?”
唐塵大有深意的看了季牧一眼。
“能是什麼樣的人?”
“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罷了。”
二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微微調理了一下內息,短暫壓制了一下體內傷勢後。
季牧辭別唐塵,轉身迎風而去。
就在他身影漸遠,逐漸消失之際,風中傳來了他最後的話語:
“唐兄,我會讓躺在這裡的人少一點的。”
“那一場酒,不會太遠。”
唐塵凝視著他的背影,搖頭一笑。
旋即,他彎腰繼續挖起了面前的坑洞。
手上水泡與鍬柄交匯的刺痛令他眉頭一皺,但他的動作卻沒停,彷彿任何事情都無法動搖他要做的事情。
裝載著劍南春的酒罈被他紋絲不動的放在了一旁,任由酒香遊走鼻尖,他都不曾打開過。
因為他的將士…還沒有喝。
…
海州,無為觀駐地。
正在刻畫符籙的李寒衣眼前一晃,一道人影突然蹦了出來,把他嚇了一跳,手中刻畫一半的符籙直接就扔了出去。
逍遙子用雙指夾住他的符籙,遞到眼前看了一眼,皺了皺眉。
“最後一筆畫歪了。”
李寒衣內心破口大罵。
你最後不蹦出來嚇我一跳小爺我能畫歪?!
雖然心底如此想,但他面上卻是沒有表露絲毫,而是恭敬的說道:
“師尊教訓的是,道一下次定當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