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由之前注視地面轉為凝視季牧,好奇的觀察了好半響,才道。
“公子你昨天到寒舍時渾身是傷,是遇到什麼劫匪了嗎?”
季牧沉默半響,苦笑道。
“我遇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劫匪。”
“啊?那是什麼劫匪啊?公子你能從他們手裡活下來,是不是也很厲害呀?”
“嗯…不是我厲害…”
“公子不厲害嗎?”
“不厲害…”
“那是誰厲害呀?”
季牧剛想說話,但旋即便停了下來,遲疑了半響,看著少女的閃閃發光的眼神,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我…嗯…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啊?哦哦,我姓花,花見憐。”
“好名字。”
“多謝公子誇獎。”
“那個…憐小姐,在下能先問一個問題嗎?”
“公子請說。”
“你咋這麼多問題?”
不大的屋舍之內,霎時一片寂靜。
花見憐的臉頰“蹭”地騰起一抹緋紅。
她芊芊素手搭於胸前,指尖在其上不停打轉,歉意道:“公子…對…對不起,一不注意就……”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聲中正平和的男子聲音:“小憐,季公子剛剛甦醒,身子還沒恢復,怎可這般叨擾?失了禮數?”
伴隨著這道聲音,門簾開合,走進一位約莫二十上下的士子。
他朝季牧微微抱拳,歉意道:“在下姓花,單字名月,字春風,見過季兄。”
“舍妹從小在村中長大,幾乎沒有出去過,所以見到外鄉來人多少會感到好奇,言語多有冒犯,還望季兄海涵。”
“不礙事,我倒是蠻喜歡花小姐的直率。”
一旁,花見憐的俏臉更是一紅,嬌羞的躲在了兄長的身後,露出了一雙像是對世間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的眼眸,偷偷打量著季牧。
“小憐麼…”季牧微微失神,不多時便搖頭一笑,想到方才少女精神抖擻的一幕,不由感嘆這世界還真有兩種極端的性格融為一身的人。
花月苦笑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舍妹性子比較特殊,自小便不愛女紅,就對江湖上的那些呼風喚雨的事情感興趣,這間好不容易見著一個,所以才一時激動了些。”
“那可真是找錯人了,我可是潛龍初始修了十年都沒有修成的天才,不值得花小姐這般看重。”季牧笑著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