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面身軀止不住的顫抖。
她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想法,但卻被她過於恐懼的內心直接掐斷,不敢再想。
她抬頭看向季牧,眸中甚至帶上了一分懇求。
“求你...別再說了...”
季牧低頭看著她,此刻的無面白裙染血、秀髮凌亂、眼神倉惶,和他以往所見的無面都不一樣。
和她打過這麼多次交道,此人雖然狡詐無常,性情多變,堪稱複雜。
但她對於生存和自由的渴望卻是極為堅定、從未變更過的。
但現在那雙眸光之中,卻只剩下了迷惘。
並非季牧非要揭露真相,而是他不得不如此。
若他所猜測的為真,那麼他今日就絕不能放無面離開這裡。
他不能給自己留下任何隱患。
因此看著此刻的無面,季牧內心雖然生出一絲憐憫,但他平靜的話語卻是依舊未停。
“我其實一直不明白...”
“像你這樣不曾完成任務又具備強烈反骨的弟子,畫聖為什麼一定要留著你?”
“若是其他人我或許會覺得正常...”
“但那是畫聖,南洲大地上最為陰險狡詐的老頭,怎麼可能容忍這樣一個禍端?”
“他甚至還把你復活了,對吧?”
話音剛落,一聲錚鳴,季牧推劍出鞘,劍尖緩緩抵在了無面眉心。
“至少在我看來,當時的畫聖沒有任何理由復活你,哪怕他以為你還在他的掌控之中。”
“就算是為了殺我,他也有更多的棋子可用,不缺你一個。”
“並且他修的也不是浩然之道。”
“你應該也不會覺得他是一個多麼具備慈愛的師尊吧?”
“事實上...你真的脫離了他的掌控麼?”
“閉嘴...求你...”季牧的話語彷彿夢囈一般,不斷迴盪在無面耳畔,令她頭痛欲裂,嗡鳴不已。
她抱著腦袋跪坐在地上,神智渾濁,幾近癲狂。
季牧微微嘆了口氣,但仍舊是堅定的說出了自己對於這對師徒恩怨真相的猜測。
“因為畫聖復活的...本來就不是你,而是他為自己準備的完美造物。”
“所謂的道骨,不過都是他為了和你融合的手段。”
“我說的對嗎?畫聖閣下?”
“閉嘴!!!”無面陡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嘶吼!
她渾身光明大盛,如同爆炸的烈陽,瞬間向季牧籠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