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了一瞬。
畫筆突然微微一震,從垂直懸筆驀然間橫了過來。
彷彿有人突然握住了這支筆。
筆鋒急轉,以山河為紙,元氣為墨,在這四方上下的空中,畫出了一個大字。
鎮!
當最後一筆落下之時,天地間大放金光,山河震動!
就在這時,萬千道浩然劍氣如浪潮般洶湧而至,將金光猛然吞噬其中。
雷鳴山川,劍灌江海。
兩大聖器徹底碰撞在了一起!
…
“么蛾子又來了…”
見拿出的畫筆又被君子劍引去對峙,丹青氣色萎靡,咬牙切齒。
他知道現在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當聖器威能徹底展露,在那些大能眼中,此地怕是和太陽也相差不遠了。
不再關注另一邊的戰場,他的目光徑直看向季牧。
雖然黑白領域被君子劍的劍氣震碎,短時間內無法恢復,但不代表丹青就變弱了。
對於季牧和李寒衣而言,他仍舊是一座無法逾越的山峰。
丹青深吸口氣,神色變得肅穆起來,他收起了任何的輕視之心。
這一刻,他把季牧當成了同境修士,放到了與自己相等的位置。
遠處已經隱隱察覺到了數股強大的氣息波動,正在迅速朝這裡靠近,他沒有再容錯的機會了。
隨著他一步步走來,陰陽二氣追逐圍繞在他的手心,最後怦然交匯,在手上凝結成了一柄黑白相間的刻刀。
玄陰。
這是丹青的本命王器。
也是他打算登聖時,帶著一同入聖的聖器胚胎!
在這柄刻刀出現的瞬間,天空與大地彷彿被融為了一部分。
濁氣上升,清氣下降。
天空不再是天空,大地不再是大地,這一瞬間,二者好像調轉了過來。
唯一行動自如的,就是拿著玄陰刻刀的丹青。
另一邊,季牧只覺得渾身上下傳來了強烈的失重感,讓他明明站在那裡,整個身子卻一陣恍惚,站立不穩。
最後,季牧緩緩閉上了眼睛。
看的心亂,就不看了。
另一邊,傳來了某人撲通倒地的聲音…
“……”
季牧無暇理會,因為他已經感覺到,有一柄似乎能將天地切割為二的刀,已經懸在了他的上空。
尚未落下,便讓自己的身體傳來陣陣撕裂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