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山之際,季牧就隱隱感受到了劫數的臨近,時不時會有讓他為之心悸的某種類似於目光從他近旁掃過的感覺。
但因為他一直壓制著自身氣息揮發,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過隨著時間流逝,他身上獨屬於天棄之子的氣息就會越濃。
大概最多幾日的時間,他就會徹底壓制不住。
但在這段時間內,若是季牧主動放棄壓制,便可以直接喚來天劫!
這一個致命的劫數,沒想到在這一刻,卻成了他的保護傘。
季牧雙眼微眯,冷冷看向無面,“所以…你找我什麼事?”
無面沒有直接回答季牧的問題,而是指了指他腰間的青葫,說道:
“這麼長時間沒見了,賞口酒喝,不過分吧?”
“……”
這一刻,季牧甚至想要瞬間放棄壓制,直接渡劫,劈死他丫的!
但最終,他還是按耐住了。
深吸口氣,季牧隨手從空間法器中掏出了一個普通酒壺,然後從青神葫中倒了些酒出來,丟給了無面。
無面笑著接過,端起酒壺,向季牧隔空示意了一下,然後仰頭灌了一大口。
“嘖嘖,江南月明,一劍南春,夠勁!”
另一邊,季牧默默的看著他喝酒,從始至終都面無表情。
半響後,季牧見無面只顧著喝,彷彿徹底把自己忘了,額間不由得青筋暴起。
“到底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吧?!”
無面從口中摘下了酒壺,晃了晃,似在確認裡面還有多少,然後抬頭看向季牧。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找你幫個忙。”
季牧此刻只覺得自己是不是耳朵不好使聽錯了。
“你…說什麼?”
“幫個忙。”
“你…找我…幫忙?”
“嗯。”
“你是不是忘記你是誰了?”
無面搖了搖頭,又開始喝起了酒,同時漫不經心的說道:
“無面,畫閣弟子,但那又如何?敵人的敵人就是敵人,不是麼?
或者,你要是實在惦記揚州城外那次的話…等下我們談完之後本座躺床上讓你殺一次…也不是不行,反正最後還會活。”
“……”
季牧此刻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覺得哪怕登上了觀海閣八層,閱盡萬卷藏書,也有些跟不上此人的跳脫思維。
思忖了一瞬,季牧才再度出聲問道:
“什麼忙?”
“幫忙解決個仇家,放心,惡貫滿盈,殺了沒心理負擔。”
“你都解決不了還來找我?”
“多個人多份力量嘛,萬一就成了呢?”
“……誰?”
“畫聖。”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