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指了指桌上的面具,面色冷淡道:
“這個面具,誰給你的?”
風俊良有心想硬氣一些,但瑞雪的寒氣從眉心浸透而下,直讓他全身都冰冷無比。
所以不自覺的,他便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在臨淄城,一個前輩贈送給我的,當時他也是戴著這個面具,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他為什麼要送你面具?”
“他說有些小事需要我們幫忙跑一次腿,去往洞庭幫他找一個人,找到了就傳信給他。
撼雲山渡口唯一途經洞庭的飛舟,就是航線延伸最遠的遠航號,所以那位前輩就讓我們直接登船了。”
“你們就這樣相信了?”
“當時我們覺得也很奇怪,不過他給的法寶實在是太多了…
並且他承諾這些只是定金,等找到人之後還會給一大堆修行之物,最後還當場立下了道誓,我們這才相信。
前輩你可能不知道,我們散修,向來是把腦袋拴在褲帶上過活的,有這樣天大的機緣,又怎麼可能放過?”
沒去理會風俊良的話語,季牧低頭陷入了沉思。
他覺得這一路上的確有些地方違和了些,但一時間還無法將這些線索串聯起來。
“這個人…小兄弟打算如何處理?”就在這時,許劍清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季牧聞言,轉頭望向風俊良。
“像這樣對落單的門派弟子下手,你還幹過幾次?”
風俊良一瞬間慌了。
“前輩,修仙路上,本就是弱肉強食,殘酷至極。
像我等這種沒天賦入不了門派的散修,若不尋求一些捷徑,早已化作登仙途中的一具白骨。
我只是為自己而活,有什麼錯?”
“嗯,確實沒錯。”季牧點了點頭。
就在風俊良目露錯愕之時,劍光一閃,瑞雪洞穿而過,在他的眉心留下了一道永恆的空洞。
凝望目光漸漸失去神采、頹然倒地的風俊良,季牧喃喃自語道:
“沒錯,但是你忘了一點。
弱肉強食,你…不一定就是強的那一方啊…
既然你抱著這樣的心態,那想必,也早就為這樣的結局做好了準備吧?”
另一邊,許劍清默默凝視了一眼風俊良的屍體,低語了一聲:
“只是個棄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