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將軍是近些年被派到邊境的主將,極為年輕有為,曾一度被稱為輝月王朝的未來國柱。
“大婚?在這營地裡?”廉魄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兩位將士齊齊點頭。
廉魄的身軀微微有些顫抖。
“邊境誰來守?敵人若是犯境,該當如何?”
“就這麼放他們過去嗎?!”
兩位將士對視一眼,各自目露疑惑。
“敵人?哪有敵人?”
“靈族不是忙著內亂呢嗎?”
廉魄氣的鬍鬚都在發顫。
就在這時,季牧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看這附近都已經被地震化作了廢墟,這酒...又是從何而來?”
其中一位將士打量了季牧一眼,見他也是人族,便放心說道:
“你不知道,趙將軍的父親在朝中身居要職,又是大修行者,保存下來一個酒坊還不是手到擒來?”
“藉著朝廷派發賑災補給,順帶給他捎上一些,還是很容易的。”
季牧像是聽見了某種天方夜譚,神色露出驚詫。
“那...災民呢?”
“災民?自然是讓他們該上哪上哪去...”
“混賬!”廉魄再也聽不下去了,陡然怒吼一聲。
“趙闊在哪?!帶我去見他!”
話音剛落。廉魄像是想起來了什麼,看向季牧,歉然道:
“抱歉先生,讓你看到了這等醜事。”
“從這裡往南六百里,就是月神秘境的所在了。”
正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了一道令牌,放在了季牧手心。
“先生拿著這道月神令,入此秘境自然暢通無阻。”
“老朽這裡還有些事情,就不陪先生前往了。”
季牧接過那道令牌,緩緩點頭。
廉魄向季牧微微拱手,旋即轉身向著軍營的方向走去。
季牧默默的看著他的背影許久,直至他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恍惚之間。
他好像看到這位老將軍的背脊越來越彎。
像是被諸多無形的沉重的不堪的事物壓在了身上,壓的他逐漸直不起身、喘不過氣來。
從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被硬生生踐踏成塵埃...
而就是以這塵埃之身。
他仍妄圖以這微塵之力,填補天闕!
季牧沒有再提幫忙的事情,廉魄也不曾再問。
因為二人都知道。
那沒有意義。
一個人的清醒,叫不醒一整個沉睡的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