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一路吃吃吃到天牢外,她一邊吃還一邊眼神幽怨地看著容詡。
【本來,搭配上最新鮮的瓜,我這頓飯起碼香一個度的,結果你不跟我說,包子都沒那麼香了。我們不是好朋友的嗎?容詡桑!】
容詡:不是。
到了地方,白靈先一步下車,容詡看了眼她還沒喝完的辣糊湯,默默端起喝淨,這才不緊不慢地下車。
影一:王爺,你讓我感到害怕!
如容詡所言,白靈被安置在了牢房最邊緣的休息間,她進去一瞧,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這裡頭桌椅板凳都有,甚至還有個鋪了張虎皮的長椅,她剛進來沒多久,就有獄卒送點心茶水進來。
白靈:什麼皇城天字一號牢房頂級VIP服務?
“也不知道王爺審訊順不順利。”白靈跟沒骨頭似的躺在長椅上,嘴裡瞎唸叨。
全然不知,一牆之隔,無論牢房裡的犯人還是看守的獄卒都在為最後一間牢房裡發出的聲音而瑟瑟發抖。
“王爺?您看要不要換刑房審?那裡其他人聽不見看不見任何動靜。”有獄卒小心翼翼詢問道。
容詡坐在椅子上,任憑周圍如何汙穢骯髒,任憑那叫聲如何像人死後墮入十八層地獄,他自巋然不動,神情淡然。
“為何要換?”他微微抬眸,一雙長眸有著幾分廟裡佛像的神采,慈悲憐憫。
可細看,那分明是視萬事萬物,任何人都如塵埃、如草芥的冷漠。
他根本,什麼都不在乎。
“這些人是來坐牢的,是來為自己過去贖罪的,可不是來享福的。”
容詡舉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不喝,只是轉著杯盞,看著裡面自己的倒影反覆破碎,反覆重塑:
“更何況,刀子沒有落到他們身上,他們有什麼可怕的?反倒該慶幸才是。你說,是吧?”
“是!是!”獄卒早就被嚇破了膽,他早該知道的,這容閻王可不是白叫的,自己居然試圖讓他發發慈悲!
“還不招?”
影三面不改色地用蘸了辣椒水的刀又從內應的臉上削下一塊肉。
後者疼的仰天大叫,汗水一層又一層往下掉,都在他腳下形成了一片小水泊,即便如此,他仍是堅持“屬下是無辜的!屬下是被冤枉,啊!!!”
內應臉頰凹陷了一塊,再片幾刀只怕都得露出牙齦。
但他嘴硬的厲害,也不知是不是以為不交代還有一線生機,交代了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他倒是忘了,只要帝王對他們有猜疑,他們就萬沒有活下去的道理。
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漏掉一個!
“王爺?”內應又昏死過去,在潑辣椒水之前,影三回頭看了容詡一眼。
容詡:“隔壁牢房的都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嚇昏過去好幾個。”影三不屑輕嗤。
隔壁牢裡的幾個自然也是內應,已經被提前捂了嘴,安排在陰暗處“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