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呢?多大人了,怎麼還這麼任性?沒有我,你也要好好治病知不知道?”
容詡話語裡的落寞與壓抑,白靈都聽在耳朵裡,正因為聽出來了,才覺得心疼。
“你就算不是為了我,為了你自己,為了夫人也要好好活下去啊!你這麼優秀,怎麼能英年早逝呢?”
容詡緊抱著白靈,聽著她努力組織語言安慰激勵自己,喉嚨裡不由得溢出一聲輕笑,斷斷續續的,低沉磁性又那樣好聽。
白靈甚至都能感覺到他喉結處的震動,不由臉紅,胡亂散發什麼荷爾蒙啊:
“笑什麼笑?我說的不對嗎?”
“對,當然對。”
容詡又摸了摸白靈的頭,他突然有能夠向她坦誠一切的勇氣。
容詡:“要不要跟我一起走走,消消食。”
“好啊!不過你應該沒吃到什麼東西吧?餓不餓?”白靈心虛,不該那麼小肚雞腸的。
“沒事,回去再吃也不遲。”
皎潔的月輪下,容詡牽著白靈的手,二人漫步在農家小道上。
兩邊是已經收割過的田地,風吹過,一陣屬於莊稼成熟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
“其實我體內的寒毒並非是從出生開始就有的。”
“啊?那……”
容詡緩緩道:“我爹曾經是赫赫有名的鎮邊大將軍,先帝十分信賴的將領。卻不慎一朝被人陷害,自己身死戰場不說,還連累了上萬名士兵。
按照當時的律法,整個將軍府都要陪葬。可我不想死,也不想家裡的人死,所以我主動請纓上了戰場。
結果還不錯,那一仗打贏了。不枉我爹那麼多年的教導。
只是隨著我表現得越來越驍勇善戰,手下人對我越來越信服,我所掌握的權力越來越大,先帝對我有了忌憚。
這寒毒便是他彌留之時讓我喝下的……他說只要我好好幫助現在的陛下,到了功成身退之時就會讓人把解藥給我。”
“艹!怎麼有那種畜生?”白靈被氣死了。
按書裡說的,容詡上戰場時候才十三四歲,還是個少年,老皇帝這都忌憚?甚至不惜給他投毒?
容詡捏了捏白靈氣鼓鼓的小臉,嘴角微揚:
“沒什麼好氣的。先帝以為我中了毒就得任人魚肉,卻不知我早就有了解毒之法。”
“那就好……啊?你說什麼?”白靈傻眼。
容詡心裡緊張,面上卻不顯:
“我當時年輕氣盛,又怎麼可能任人魚肉。所以在先帝死後數年,我四處去找製毒之人,然後獨闖藥王谷找到那人,還搶到了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