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冤家路窄，姜南現在恨不得捂著自己的臉，低下頭擺手來一句:
“諸位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姜姑娘。”
事實上，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在外面她絕對會這麼做。
掩耳盜鈴她是有一手的。
但問題是，現在珠珠也在。
小姑娘這會兒正睜大了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在她和顧靈朝之間轉來轉去，像是在觀察發生了什麼事。
她能在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姑娘面前表現的那麼懦弱，那麼會睜眼說瞎話嗎？
那不是帶壞小孩子嘛！
於是姜南轉過身，努力擺出從容大方的模樣，朝身後幾個女子點了點頭，還特地向中間的顧靈問候一聲:
“顧小姐。”
顧靈朝覷了她一眼沒說話。
她也不用開這個口，身邊的擁躉自然會替她出那個頭:
“真沒想到姜小姐還留在京城裡呢？怎麼？難不成還真覺得自己有希望被太子殿下選中？”
“王妹妹你說什麼呢？我看啊，姜小姐這很明顯是轉移目標了。想攀上高枝兒，留在京城呢～”
“哎呀～其實這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姜妹妹出身貧寒，父親好像還只是個小縣令。
嘖嘖嘖，這種家境和眼界，來了京城以後被迷了眼，用盡手段也想留下不奇怪。”
“珠珠呀，你可千萬別被這個女人騙了。她不過是看上王府的榮華富貴與地位，看上你的身份，假意迎合你想借機扯王府的虎皮罷了。”
還有人蹲下身去和珠珠“解釋”，小姑娘歪著腦袋，滿臉疑惑。
自從珠珠出身後，就改跟著珠珠的12138【sjb，跟個小孩子說尼瑪呢？還攀附，還迎合，你們還能用點更深奧的詞彙嗎？】
“姜妹妹戴的這耳墜子和手鍊倒是閃眼，不過這東西應該不是你能買的起的吧？”
“看來還真叫你得了王爺王妃的青眼呢。這伺候小姐的奴才也不是白當的啊！”
顧靈朝終於開了口，一隻手拍在姜南的肩膀上，俯身在她耳邊用僅有二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著最刻薄的話:
“起碼這報酬可比一般丫鬟豐厚多了。這樣好的事姜姑娘可一定要堅持去做啊……”
姜南垂眸看著顧靈朝美豔的側臉，明明是這樣好的容貌，人怎麼能這麼尖酸刻薄呢？
不過，這撞都撞上了，又不想讓珠珠覺得自己很慫很沒用，姜南覺得這氣果然還是別受了。
姜南反過來按住顧靈朝的手腕，也在她耳邊輕聲道:
“顧小姐這話說的，難道不是因為你當日在宮中沒有拍上珠珠的馬屁，沒有得到她的青睞以此在太子眼中改觀，所以惱羞成怒了嗎？”
顧靈朝銳利如刀的眼神瞬間投了過來。
姜南嘴角勾起，看來有些人比她還不擅長偽裝自己的情緒。
“諸位說的對，我父親確實不是什麼高官，我自然比不得各位京中貴女家世顯赫。
但我父親對我很好，他只有我娘一個妻子，沒有娶妾，孩子都是嫡出。無論兒女都是一樣對待。
我覺得他比其他任何一個父親都做得好。我以他為傲，自不會覺得身為縣令之女卑微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