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跟田克志聊天，趙志國對田克志也有些瞭解，原本他是奉天人，東四省丟了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機會回家。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帶你走嗎？”趙志國問。
“因為我懂日語？可是我似乎不覺得這是你帶我走的原因。”
趙志國他們是作戰一線部隊，一不跟小鬼子談判，二不需要翻譯日文情報，自然對翻譯的用處就顯得比較小。
“對，就是因為你懂日語，而我們想學日語！”趙志國說。
“你們學習日語？”
“如果我學會了日語，穿上了日軍的軍裝，再搞到日軍的口令，你覺得我跟日軍有分別嗎？”趙志國問。
“我明白了，你是想學日軍搞滲透？”
田克志不虧是大學生出身，腦子就是聰明。
“我們跟小鬼子的這一仗需要打上幾年甚至十幾年，如果我能夠在日軍那兒來去自由，我就能夠多一種保命的手段。就像你一樣，因為你會日語，小鬼子才沒殺你。”
“想法確實不錯！”
“你依舊是中尉軍銜，我暫時並不打算讓你帶部隊，如果你有多餘的時間，可以幫我們翻譯日文的軍事書。”趙志國說。
“嗯……我明白！”
田克志終究有一層偽軍的身份，哪怕這個身份不是他自己選擇的，但這個身份會跟隨他一輩子。
“這是見面禮！”
趙志國拿出從小鬼子屍體上搜羅的那本書扔給了田克志。
在返回駐地的路上，趴在趙志國肩膀上的女人睡著了。
自從她被小鬼子給抓走之後，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就算能夠睡著，在她的夢裡也都是禽獸的身影。
可是今天她在這個男人的肩膀上睡得很香，一直到駐地，聽到戰士們訓練的口號聲，她都沒有醒來。
“營長，這是……”
秦東昇和典厚見趙志國揹著一個女人回來，連忙上前詢問。
“不要大聲說話！”
趙志國帶著女人回到了自己的指揮部，讓她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可是趙志國剛把女人放下，女人就醒了，拉著趙志國的手，不願意讓趙志國走。
“放心吧，這兒是我們的軍營，沒有人敢再傷害你，”趙志國起身，“劉慶生，讓炊事班準備兩碗稀飯，馬上送過來。”
“等你養好身體之後，我就安排人送你回去！”
天亮之後，河雲縣城殘缺的城牆下，密密麻麻圍滿了百姓，他們對掛在城牆上的日軍指指點點。
“聽說了嗎？昨天偽軍團長郭漢庭被人給殺死在了家中。”
“早就聽說了，還有二十幾個偽軍也被殺了，你說是不是跟殺這些小鬼子的是同一夥人？”
“肯定是了，你看看這些小鬼子，都被閹割了，真的是活該！”
“你們知道是誰幹的嗎？”
“這還能有誰？肯定是趙志國。”
河雲縣城趙志國一時間再次成了說書人爭相恐後的說書對象，在他們的口中，趙志國已經化身成神仙了。
在村野正雄的指揮部裡，村野正雄正衝著手底下的軍官大發雷霆。
“八嘎！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旅團長閣下，這肯定是趙志國乾的，只有他的部隊距離河雲縣城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