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戰隊需要招募更多的士兵，補充幷州城作戰犧牲的缺口和這次派出去的人員。”趙志國提醒姚鵬舉。
“我已經派人給各團各旅帶去消息了。”姚鵬舉說。
“這次沒讓你去，是不是有點鬧情緒？”趙志國見姚鵬舉興致不高。
姚鵬舉點了點頭：“是有點。”
姚鵬舉也沒有必要在趙志國面前避諱這個問題。
自從特戰隊成立以來，作為特戰隊最高指揮官的姚鵬舉，幾乎每一仗都跟弟兄們在一起。
“以後你會適應的，我以前跟你一樣，現在不也是老老實實地待在司令部嗎？”
趙志國也想回到那炮火連天的戰場上，跟弟兄們肩並肩，一起殺敵。
但部隊新的時期賦予了他新的職責，他必須要肩負起新時期的責任。
“就是總覺得會虧欠了弟兄們。”姚鵬舉有些焦躁不安地說，“司令，您坐在辦公室裡，想到戰場上隨時會有自己的士兵犧牲，你難受嗎？”
姚鵬舉向趙志國問出了折磨了自己一天的問題。
作為指揮官，想到一個個士兵慘死在日軍的槍口下，姚鵬舉瞬間感覺椅子上就像是有無數根針在扎他的屁股。
趙志國沉默了半天，緩緩地嘆了一口氣：“典厚犧牲的時候，我感覺有人想把我的心臟從胸膛裡拽出來……”
姚鵬舉點了點頭，他也有這種感覺。
“但在某一時刻，我真的希望有人能這麼做，也好讓我看看自己的心臟是不是石頭做的，會不會冰冷無情。”
儘管有很多犧牲的士兵是趙志國不認識的，甚至都沒有跟他們見過面，但哪一個不是某人的好兒子，好丈夫或者是好父親？
“再後來，我換了一種想法，我坐在這兒，不是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兵死在戰場上，而是讓更多的兵從戰場上活下來。”
一個好的戰術或者是戰略，能夠更輕易地將侵略者消滅，能讓更多的士兵從戰場上回來。
“可這次不同！”姚鵬舉說，“我沒有帶給他們更好的建議，只能帶著命令，把他們挑選出來，然後送入更加艱難的戰場，他們卻無怨無悔。”
姚鵬舉有些懊惱自己在這次行動中的無能為力。
趙志國走到窗子邊，一輪彎月倒懸，斑駁的星光閃爍著：“他們會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成為華夏曆史長河的一部分，隨之緩緩流淌，永不止息！”
夜深了，貓頭鷹叫聲偶爾隨著月光一起進入趙志國的房間。
他手中的書滑落，房間裡響起了鼾聲。
勤務兵將趙志國的書收起來，然後給趙志國蓋好被子。
清晨，趙志國和老師長一起來到了校場上，參與行動的特戰隊士兵早已經再此地待命。
在陽光的照射下，一個個士兵精神煥發。
“我感覺你這兵有種無可匹敵的氣勢，是我的錯覺嗎？”
老師長走在士兵的面前，挨個士兵觀察著。
“老師長，這些兵無論把他們放在哪兒，都可以以一當十。”趙志國驕傲地說。
趙志國從來不自傲的，但當著特戰隊士兵的面，他告訴這些兵，他們就是他趙志國的驕傲。
“來了這兩天，從沒聽說你誇過你的部隊，今天卻誇讚他們，他們肯定都有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