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國答應了之後，楊廠長也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宣佈過了年，讓他去技術科報到。然後把他和工會的代表客客氣氣的請了出去，回去的路上，工會代表實在是忍不住的表達了對李衛國的羨慕。但是李衛國問了一個很白痴的問題，“王師傅，為啥我這個處分這麼難消啊？”
“小李啊，你這個處分是留廠察看，是除了開除和停職之外最大的處分了，這種處分咱們廠是沒有資格下的，這處分肯定是總廠下的，你這處分要是想消除，楊廠長說了不算，你得找韓書記，讓他去總廠申請聽證會，到時候會找相關人員參加，你的話應該就是趙主任，賈東旭和何雨柱吧。他們在聽了韓書記的意見之後，點頭答應了，才有可能給你撤銷處分，你覺得你的能耐能打動韓書記，讓他為了你得罪趙主任嗎？”
“啊？這麼麻煩！別的還有什麼辦法嗎？”
“有啊，立功，這種處分一般一個個人二等功就能撤了。”
“啥玩意？個人二等功？我滴個乖乖，這不要命了嗎？”
“其實說起來也不難，你看總廠不是建了氧氣頂吹轉爐嗎，我估計總指揮，最少都是二等功。”
“乖乖，這可一點都不簡單！原來我就聽說三等功坐著拿，二等功躺著拿，一等功家屬拿。沒想到咱們這種榮譽也是這麼麻煩啊！”
“你說的那是軍功，和咱們不一樣，人家更難，但是待遇也更高。你也不用多想，工人編制多好，你處分不撤，你就一直是以工代幹，那著幹部的工作領著工人的待遇，多好啊！你這是楊廠長看上你的能耐了，要我們還沒有這機會呢。”
李衛國也就笑笑沒說話，他能說，以後風會越刮越大，身上揹著處分，以後日子還有法過嗎？
臨近年底，大院裡的會也越發多了起來，和去年一樣，還是各種發東西，首先就是街道里發的免票粗糧，由於京城地瓜大豐收，所以除了有計劃育苗的種子之外，大量投入到了市場上，所以現在糧店供應的地瓜和高粱比例幾乎達到了一比一，讓很多人非常頭疼。雖然兩者都能填飽肚子，但是地瓜這種新晉主糧肯定是不如高粱這種傳統主糧受歡迎的，哪怕是地瓜賣的比高粱更便宜，但是隻要不是家裡確實窮的，也很少有買地瓜幹或者地瓜面的，所以發糧票的那幾天，糧店裡面幾乎天天打仗，都是搶高粱米和高粱面的。
在這種情況下，街道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大量發地瓜了，今年額外供應糧，除了少量的地瓜之外，另外提供了一種全新的細糧，玉米糝和玉米麵。玉米麵不是棒子麵，棒子麵是整個棒子打碎，有的時候還往裡摻點別的，比如已經脫過玉米粒的棒子，放到後世當飼料，養殖戶都嫌棄，現在在極少部分地區，已經作為正常供應粗糧上市了，價格比高粱米低，但是量很少，畢竟這玩意兒沒有雜交育種的話，產量比高粱沒有明顯優勢，但是口感更差，沒啥人種。
京城還沒有缺糧到吃棒子麵的地步，所以把大家願意接受輪種的合作社裡種的玉米，收上來加工成了玉米麵。玉米麵就不一樣了，那就是實打實的用玉米粒磨碎的，過了篩子之後，下去的叫玉米麵，上面的叫玉米糝。由於這玩意沒有留種的意義，所以是有多少收多少，反正京城周邊種的也不多。原因就是這玩意不能自留種，還要到鄉鎮種子站去買種子，土豆不受歡迎也是因為這個。而且一年種兩季，大部分土地在沒有化肥的情況下，地力也撐不住兩季植物的索取。所以真正收上來的玉米也不多，放到糧店裡，也不怎麼受歡迎，所以就成了各個街道的臨時供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