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言感受到呂太清身上的氣息，開口道：“還真讓你讀書讀出了個半神來，聖文都參悟完了？”
“聖文給予我新的方向，閒書固好，但前人智慧可不僅有這麼點。”呂太清手上的摺扇閃爍著獨特的微光，上面縈繞著些許信仰之力。
“這麼說來，楚風到底沒有食言。”封言微微頷首。
“是啊，不枉我為他護道一年。”呂太清心情格外好，破天荒地露齒一笑。
“所以你是怎麼做到的？這三年我想看聖文長什麼樣，你都不給，那玩意真有這麼神奇？”封言邊走邊問道。
“與其說是聖文，不如說是讀書人的宏願。”呂太清臉上浮現出神秘之色。
“細說？”
“世上書籍無數，讀書人就算窮極一生，也不可能看完全，更無法全然領略書中真意，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便是我輩讀書人真意。”
呂太清摺扇一展，露出江河社稷圖，包攬諸天世界所有角落，像是一幅獨特的地圖。
地圖裡的人還會動，就像是看電影一樣，極為神奇。
如此景象，封言意識到，呂太清這位文道魁首，已經步入一個極高的境界。
稱之為聖賢也不為過，他配得上這個名號。
“楚兄為我指點方向，讓我知道讀書人的任務不僅是博覽群書，窺探寰宇，最重要的便是傳承。”呂太清闡述道。
“羅浮宮建立之初，不就是為了傳承麼？”封言好奇道。
如果按照呂太清所說，那他所追尋的大道，其實一直就在身邊，只不過是他沒有發現而已。
“是，但也不是。”
呂太清垂眼看了一眼摺扇，輕聲道：“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才是我的宏願啊。”
聽到這句話，封言身軀一震，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為往聖繼絕學，說明他未來的道路將以傳承為主，興許會一輩子都為此道奔波，永不停歇。
為萬世開太平，這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正好呼應，呂太清的願望，竟然是成為全天下人的導師！
“已經決定了？這條路會比你想象的枯燥、辛苦。”封言眉頭一皺。
“苦我一人，福澤天下，又有何妨？不捨小我，如何成就大我？”呂太清反問道。
封言頓時語塞，微微搖頭，他是沒有這麼偉大的夢想。
鮮衣怒馬，縱劍江湖是他的宏願，只不過這輩子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日後你傳道，或許我能與你一同行萬里路。”
沉默半晌後，封言憋出這麼一番話。
呂太清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封言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心中陡然淌過一絲暖流，頗為感動。
“怎麼？楚兄那邊你不管了？”呂太清調笑道。
“他永遠是我兄弟，你永遠是我朋友，兩者不衝突。”封言說道。
“未來誰又說得準呢？萬一你我戰死在神路上，或許楚兄還能替我們在紫薇帝城裡頭立一塊碑，維持香火百年不斷呢。”
“楚風估計已經踏上神路了吧？以他的性格，不捅破這片天估計都不罷休。”
“這次會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驚喜？步入神覺的兇人，光是想想就讓人好奇。”
兩人相視一笑，騎上崽崽朝穹頂的神路疾馳而去。
……
第三序列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