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還沒反應過來，衣角被周澤東小心扯了一下，他笨拙地拉著她，小臉上全是淚。
周澤東是真的慌了，他想起大半年前，他和弟弟還在家吃不飽穿不暖，被人欺負，沒有人憐惜他們一眼。
是司唸的到來改變了他們三兄妹的處境，她雖然不是親生媽媽，可她卻對他們很好，給他們做好吃的，給他們買新衣服，教他們學習，夜裡會給他們講故事。
他從來沒有像這樣幸福過，弟弟妹妹都很開心，爸爸也變得越來越在意他們，愛護他們。
可媽媽對他們那麼好，他卻瞞著她做壞事，還不聽話，自己怎麼會這麼壞。
他恨死自己了。
“媽媽，你不要不要我們，我再也不做這些壞事了……”周澤東忽然啪嗒一聲重重的跪在了司念面前。
“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你什麼時候不生氣我就起來。”
上課老師生氣的時候罰他站著就解氣了。
如果自己跪著認錯，媽媽肯定也會消氣的。
周澤東不安的想著，他仰著小臉，眼角的淚嘩啦啦的往下流，此時的他，總算是流露出一個孩子的模樣，害怕會被再次拋棄。
他大腦是空白的，只知道自己不能沒有媽媽，弟弟妹妹也不能沒有媽媽。
“嘶!快起來，媽媽沒有不要你們。”
司念被他嚇到，但看孩子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也知道可能是剛剛自己太嚴厲嚇壞他了。
雖然很吃驚，但看來他也知道這是幹壞事。
司念怕的就是，他不覺得這是壞事。
她嘆了口氣：“媽媽知道徐老師欺負了你跟弟弟你很生氣，但你找人去打她，也是不對的。”
雖然司念也很想揍對方，但實話說，她真沒有想過找人去打人。
小老大的方法始終是太激進了。
到底還是做父母的沒有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正在周澤東立馬保證自己再也不會的時候，就聽司念道：“沒人看見吧？”
周澤東：“......”
他搖了搖頭。
司念嘆息一聲，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嚴肅的道：“幹得漂亮兒子！呸，我的意思是，以後不許幹這種事了，你可才十歲啊，知道嗎。”
那件事她一直就覺得有些奇怪來著，徐老師被人打，小老大面對欺負了自己的弟弟的人，怎麼可能會幫忙。
沒上去踩一腳就已經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