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顧允知臨走前,虞淮把煥顏膏塞到他手裡。
顧允知摸著膏體,問:“這是什麼?”
他打開來看,是粉色的膏體,味道還挺好聞。
“這是煥顏膏,我尋來替你祛疤的。”虞淮飛快的瞟了一眼顧允知眉間的傷疤。
顧允知一愣:“十一是覺得難看嗎?”
“不是。”虞淮搖頭,“只是……心疼,每次看到你眉間的傷疤,我就會想當初是多麼的危險,這一刀必定深可見骨,一想到這兒,總會心悸。”
顧允知湊近了,低聲問:“若六哥褪去眉間的疤痕,十一是否允了我之心願?”
虞淮略微矜持的側了側身子:“再議吧。”
明明沒有保證,顧允知卻展露笑容,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為兄省得,不會讓十一等太久。”
虞淮瞪眼:“說誰迫不及待呢?”
顧允知溫柔繾綣:“我,是我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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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閉著眼,身後的侍妾輕聲問:“王爺可是累了,要不歇息吧。”
侍妾的柔荑輕輕的替辰王揉摁太陽穴,辰王掃過她的手,“不了,本王還有事,你先退下吧。”
女人委屈的咬著嘴唇,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辰王睜開眼:“怎麼?”
“還請王爺注意身體,奴先退下了。”女人不敢惹怒辰王,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不久後方衡進來:“王爺,那個女人要不要?”
他用手自脖頸一劃,示意殺掉。
“不必,留著吧,省得本王那些個兄弟送更多的細作進來。”
原來那侍妾是細作,辰王只作不知,該使喚就使喚。
“留著總歸是心頭之患,還不如直接清理掉。”
“有些假消息是需要借她之手傳播的。”辰王收攏袖口,自軟榻起身,“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方衡從懷中掏出三本名冊:“都在這了。”
“很好,找人看住了,一個也不許放走,這一次,我要逸王不得翻身。”
“王爺放心,都已讓人看住了,只等王爺一聲令下,便可全數捉拿歸案。”
“不,我們不要插手,”辰王目光深邃,“要讓父皇自己下令,將其一網打盡。”
“對了,”辰王轉過頭,“逸王如今怎麼樣了?”
方衡幸災樂禍:“還躺在床上下不來呢,每天都要人近身伺候,聽咱們的人說,逸王脾氣越發不好了,對下人非打即罵。王爺,你說要是把逸王的所作所為透露給皇上……”
“沒必要,有嘉貴妃在,逸王頂多受頓訓斥。”
皇帝對嘉貴妃確實寵愛非常。
“那我們要怎麼把這件事捅到皇上跟前呢?”
肯定不能由辰王去說,為了撇清關係,也不能讓他們一黨的大臣去說。
辰王思考良久,“本王記得,一月後就是地壇祭祀,父皇要率百官親臨,祭祀‘皇地祇神’。”
方衡給出具體時間:“下月初一,還有二十三天。”
“你安排人告御狀。”
“告御狀?這……”
“逸王所為,事關皇家顏面,若是私下對父皇說,他定會替其遮掩,只有把一切敞露人前,以天下悠悠之口相逼,才能讓父皇有心無力,徹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