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淮回答：“不曾。”
前幾年賢妃心中有疙瘩，覺得顧允卿不是自己親生的養不熟，所以只管吃穿住行，其他的一概不管。
等她意識到自己再無孕育子嗣機會的時候，顧允卿已經大了。
賢妃不好太過插手，免得顧允卿和她分心。
只是慢慢開始親近，培養感情。
結果沒過多久，賢妃就因母族受到牽連，在冷宮中自盡。
顧允卿就此沒有人管，住進皇子住所和九皇子顧允禎相互扶持。
顧允知把玩酒杯：“允卿可有心儀的女子？”
“沒有。”
“男子呢？”
虞淮：“……？”
顧允禎：“？？？”
顧允禎：“六哥你真會開玩笑。”
虞淮：“呵呵。”
顧允知搖頭，笑道：“我沒開玩笑，陰陽交融是為正道，可不代表天下人都如此，只要互相有情，皆為男子又如何？”
顧允禎問：“六哥可是心儀男子？”
邊關多男人，尤其是軍營，時間久了男子間互生情愫也不是不可能。
顧允知：“於我而言，男女並無不同。”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卻一直看著虞淮，虞淮被他火熱的眼神看得一個哆嗦。
顧允知看著也不像葷素不忌，不在乎倫理綱常的人啊……
雖說古代皇室經常表哥娶表妹，表姐嫁表弟的，近親結婚的很多。
可他們不是表哥表弟，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啊。
“哦。”顧允禎說，“六哥怎麼不問我呢，我也十七了。”
“允禎是有心儀的女子了？”
顧允禎搖頭：“沒有。”
他生母卑微，又早逝，這麼多年一直生活在皇子住所，除了服侍打掃的宮女，和偶然路過的宮妃，他從沒有見過其他女子。
也沒有大臣家中的女兒願意嫁給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
顧允禎的親事還有得愁。
顧允禎幹了一杯酒，道：“其實有時候我會想，自己一個人也挺好。你看父皇那麼多的妃子，明爭暗鬥，個個明媚嬌豔。可實際上都是為了榮華富貴，又有幾分真心。”
房簷上的燈籠被風吹動，發出沙沙的聲響，顧允禎抬頭看著，漸漸出了神。
“那些真心愛他的女人，死的死，瘋的瘋，沒一個有好下場。”
舒妃不愛皇帝嗎？
愛，結果呢？
死了。
賢妃不愛皇帝嗎？
愛，結果呢？
被算計，多年未曾有孕，最後於冷宮自盡。
嘉貴妃曾經也愛啊，可是看到舒妃和賢妃的下場，她不敢愛了，變得利益至上。
顧允禎看透宮中冷暖，各種捧高踩低，他覺得人人面目可憎，都心懷鬼胎，不曾以真心待人。
他不期待愛情。
顧允知：“若是允禎有心儀的女子，只管告訴六哥，六哥請人替你說媒。”
顧允禎不好意思的撓頭：“怎麼能麻煩六哥呢。”
顧允知：“原本你的親事就該我母妃操持，如今她們都不在了，自當輪到我替你操持。”
虞淮食不知味，邊吃邊聽，心裡突突打鼓。
“那六哥呢？六哥這次回來，除了封王受賞，可還有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