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捻滅了指間的煙,“你說什麼?女兒?”
江煙冷笑著起了身,“不是女兒是什麼?他要入贅到傅家,我還有兒子了嗎?”
“這和嫁女兒有什麼區別?遊離已經不配當個男人了。”
後面這話,江煙是歇斯底里喊出來的。
彭飛一聽這話就火了,“我艹尼瑪啊!”
雖然他們老大也總說遊小少爺,一天天軟慫軟慫的像個小姑娘,可就是再氣也沒說過他不配當個男人。
這還是個媽?她也配?
薄夜眼神冷沉的看著江煙,當年江肆託付給他的不止是遊離,還要他順便照顧一下江煙。
這些年江煙對遊離很過分,可在遊離的心裡她依然是母親,所以他也沒有對江煙怎樣。
但就在剛剛,他動了要江煙消失的念頭。
就算他給遊離再多的疼愛,他母親隨便一句話,都會讓他難受。
“薄夜,你是有錢有勢,就算你對遊離再好,她到死也都是我的孩子,和你永遠都不會有關係。”
江煙今天來就是豁出去了,遊離不見她,那就誰都別好過了。
“讓他永遠和我有關係,難麼?薄離比遊離好聽多了。”薄夜笑著問。
當然不難,第一次知道江煙虐待小遊離時,薄夜就和遊離說讓他姓薄。
但遊離自己不同意,她堅持要姓遊。
他可以逼著遊離多吃青菜,但是沒立場逼著他改姓。
江煙咬著唇看薄夜,本就消瘦憔悴,那憤恨的樣子,好似受到了莫大的欺辱和委屈。
“薄爺要是這樣欺人太甚,那我就只能死在遊離面前了,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看了。”
江煙笑了,笑的有些瘋狂。
彭飛氣的想要打人,但是他骨子裡的涵養,告訴他要剋制。
男人不能打女人,即便這個女人可能特麼的就不是個人。
江煙說的這事,彭飛印象很深。
那年遊小少爺十五歲,江煙趁著他睡著了,就把他綁了。
然後把遊小少爺和自己關在了浴室裡,當著他的面割了腕。
就讓遊小少爺親眼看著她流血,浴室的地上血和水混在一起,觸目驚心。
當他和老大趕到時,江煙就只說了一句話。
“如果我死了,就是遊離一輩子的噩夢,她永遠都別想好過。”
一個母親怎麼能這麼對待自己的孩子?彭飛無法理解。
那天之後,遊小少爺精神恍惚了好一段時間,總做噩夢,老大每天都要看著他。
如果讓遊小少爺再經歷一次那個場景,估計他精神就會出問題了。
有些創傷是烙印在骨血裡的,剔除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