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少虞眉頭緊皺,搖了搖頭:“你用這些稻草,把火燒起來。”
話落,他又從衣襟裡取出一盒火柴,所幸穿著皮夾克,衣裳裡沒溼,火柴還能用。
宋今安連連點頭,接過火柴,堆砌起一堆稻草,很輕鬆就把火給點燃了。
不過,他這一忙碌起來,顯然就已經忘記了田靜的腳踝還受著傷,直到她臉色發白地痛呼一聲,才喚回了宋今安的思緒。
他回頭看向田靜,這才赫然想起田靜的腿腳也被狼咬傷了。
宋今安神色有些愧疚,後知後覺道:“田同志,你怎麼樣?”
田靜眉眼虛弱地搖了搖頭,朝著宋今安露出一個脆弱的笑容:“我沒事的,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咱們一定都能平平安安的回去。”
這一刻,田靜唇畔含笑的純潔模樣令宋今安心頭微動,她像是籠罩在一陣聖光裡,讓沐浴在周圍的人都感受到了不可言說的溫暖。
“嘶——”田靜又忍不住痛呼一聲,頰側滲出點點冷汗。
宋今安猛然回過神來,垂眸看著她腳踝處已經有些發青的傷口,一臉擔憂,轉頭看向晏少虞時,語氣帶了些祈求:“少虞,田同志的傷口太嚴重了,得消毒。”
晏少虞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的氣氛,神色淡淡,桀驁的眉眼微挑:“關我什麼事?”
田靜臉色微白,眼中閃爍著不安。
宋今安嘴唇動了動,有些無奈地道:“少虞,現在我們一起被困,應該互相扶持才是,如果這樣互相防備,那要怎麼平安的離開這裡?”
晏少虞扯了扯唇角,玩味兒的聲調性感而清冽:“互相扶持?你確定?她是什麼性格你瞭解多少?剛剛在山頂,我親眼看見她割斷了顧月淮的繩子,這樣的人,你敢與她互相扶持,我卻不敢,把命交在這樣的人手裡,你怕是嫌自己活的太長。”
聞言,田靜倏地變了臉色,聲音嘶啞而虛弱:“我沒有,宋知青,我真的沒有,我只是想幫忙,當時雨下得那麼大,又黑又暗,我一時沒察覺,這才幫了倒忙。”
田靜生的如同一朵人畜無害的小白花,她哭訴起來,讓宋今安毫無招架之力。
他嘆了口氣,認真幫田靜辯解道:“田同志真的不是故意的,否則又怎麼會願意冒著生命危險下來找顧編輯和你?她已經在彌補了,我們應該包容她的。”
他素來寬厚待人,不願意用任何惡意來揣測他人,更何況田靜看著也不像壞人。
晏少虞站起身來到門口,眺望著漸大的雨幕,懶得再聽兩人說話。
他們幾人被困在這小小的木屋,手裡的物資十分重要,酒更是可能救命的東西,用一點少一點,他又怎麼會分出來給田靜這樣心腸歹毒的危險分子?
宋今安看晏少虞不為所動,又看看疼的幾乎要暈厥過去的田靜,咬牙上前,與晏少虞說道:“少虞,我知道你不喜歡田同志,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青姨平日裡最是樂善好施,你是她親生的,怎麼能這麼對待田同志?”
聞言,晏少虞眉眼一壓,神色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