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淮也聽明白了,她道:“宋霖隸屬姜系?”
晏少虞喉嚨滑動了一下,輕嗯道:“宋家和晏家因是鄰居,關係不錯,不過自我家落難,宋霖扶搖直上後,我也明白了,當初那份所謂的證據,只怕就出自他手。”
“證據?晏家到底是因為什麼落難的?”顧月淮眉梢擰了擰,有些不解。
晏家軍權在手,想要將之扳倒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只怕定下的不是什麼小罪名。
上輩子她執著於自己的仇恨中,晏少虞也一直在為晏家奔走,她從未問過。
一來,是怕提起晏少虞的傷心事,畢竟他為了完成目標在前線拼殺,不知吃了多少苦,又有多少次遊走於生死線上,可到頭來,卻依然未能給晏家平反。
二來,也確實是因為當時沒有多上心,那個時候的她天天沉浸在血仇中,還得靠著晏少虞庇護,自顧不暇,即便是問了又有什麼用?徒增煩惱罷了。
晏少虞臉繃很沉,擱在她腰間的手倏然收緊了幾分,好一會兒,裹挾著冰寒的聲音才從他齒縫中溢出來:“有人檢舉晏家被國防部保密局內部策反,企圖……政治顛覆。”
顧月淮瞳眸一縮,果然是天大的罪名。
國防部保密局是國黨情報機構,前身是臭名昭著的“軍統”,如今的國黨高層早已撤離大陸,不過依舊不死心,正面硬剛做不到,就暗地裡使壞。
晏家被有心人設計,和國防部保密局扯上關係,的確很難脫身。
顧月淮擰眉,這種牽連甚廣的大事,如果沒有證據,只怕說出來也沒人會信,晏家是否被內部策反她並不關心,她疑惑道:“什麼人檢舉的?宋霖?”
晏少虞搖了搖頭,說起這個,眼底寒意更甚:“是紀然。”
“紀然?女人?”顧月淮一愣,這個名字倒是很微妙,因為她知道晏少虞的母親名喚紀青,如果沒猜錯的話,這紀然估摸著和紀青是親戚甚至姐妹關係。
晏少虞臉上忽的湧出一抹冷笑:“紀然是我的親姨母。”
顧月淮默默無言,果不其然,最容易捅自己刀子的就是身邊親近的人。
“66年的時候,保密局策劃了一場刺殺行動,當時姜系當局和我爸都在客機上,準備出席會議。”
“行動失敗了,但我爸回來時,帶回了一個受重傷的男人。”
說到這裡,晏少虞頓了頓,神色顯得有幾分複雜:“那人就是冷中易,國防部保密局局長,曾在戰爭時期和我爸聯手殲敵,兩人似敵似友。”
“冷中易在晏家養傷時,被紀然發現了,那時的紀然還沒結婚,你來我往間兩人生出了感情,不過冷中易胸有溝壑,自然不可能留在大陸,傷愈後就離開了京城。”
“紀然覺得自己被背叛了,要求我爸媽聯絡冷中易,遭到拒絕後,連帶著恨上我家,後來,她嫁給了姜丙戎,也就是如今的姜系領導人。”
“晏家勾結國防部保密局,就源於她手中的一封信,信件雙方是我爸和冷中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