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近徐川穀的住處時,顧月淮好奇道:“少虞,徐叔沒娶妻嗎?”
晏少虞抿唇道:“早年娶過一個,不過得病後就去世了,之後徐叔就沒再娶。”
顧月淮瞭然頷首,又道:“那他有孩子嗎?”
人人都講究傳宗接代,即便如今婦女能頂半邊天了,但在男人看來,其最大的用處還是生孩子,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手握軍權的徐川穀了。
他若是沒有孩子,同僚們必然會在背地裡嘲笑他後繼無人。
晏少虞搖了搖頭,倒不覺得這話有什麼難以啟齒:“沒有。”
顧月淮啞然,想到先前徐川穀提及晏少虞母親紀青時的態度,便知道上輩人的愛恨情仇很有說法,否則徐川穀也不會時至今日都沒有娶老婆的打算了。
他年紀雖然大了,但身體素質硬朗,真要想生,也是絕對生的出的。
說話間,到了。
晏少虞上前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個瞎了一隻眼的軍人,年紀和徐川穀差不多。
“少虞來了。”他看到晏少虞時便笑了,眉目間滿是對待後輩的溫和,打完招呼又看向顧月淮:“這位就是顧同志吧?你們快進,首長等著呢。”
顧月淮朝他笑笑,不知該喚什麼,就沒貿然開口。
晏少虞卻是平靜道:“這位是平叔,我爸身邊的尉官,不過後來上戰場,被敵人捅瞎了一隻眼,兩隻耳朵也被炮彈炸聾了,不過他命大,活下來了,本來我爸是安排他回家養老的,但他已經沒什麼家人了,就留在了部隊裡。”
短短的幾句話,就揭露了戰場的殘酷,而眼前的平叔還是個幸運的人,不幸的呢?
顧月淮沒說話,臉上笑容更暖了些,率先進了門。
晏少虞眼神複雜,也跟著走了進去。
一進門,顧月淮就看到坐在沙發上,戴著眼鏡看報紙的徐川穀,他臉色不錯,小腹處搭著一條薄薄的毯子,還真不看不出昨天經歷了一場驚險的刺殺。
她輕喚一聲:“徐叔。”
徐川穀放下報紙,抬頭看向顧月淮,笑道:“來了,坐。”
顧月淮頷首,朝晏少虞招了招手,他可沒有半分拘謹,走過來就順勢坐在了顧月淮旁邊,把雞蛋放在茶几上,說道:“徐叔,月淮餓了。”
徐川穀一愣,笑罵道:“你小子,有了對象倒是會關心人了。”
他搖了搖頭,對平叔做了個手勢,他便去了廚房,不多時,幾個鋁飯盒便被擺在了桌上,裡頭都是熱騰騰的飯菜,葷素搭配,都是食堂的大廚今天做出來的。
徐川穀看著茶几上的雞蛋,語氣溫和道:“小顧,這是你帶來的吧?”
顧月淮想了想,彎唇道:“我和少虞一起帶來的,徐叔吃了多補補。”
她這話可不是說假的,空間出品的雞蛋質量要遠勝於普通的雞蛋,味道也不一樣。
“呵呵,你就甭帶著這臭小子了,他一個月來五回,從不帶東西,都是吃了就走,果然呀,還是有個閨女貼心,往後來了部隊,常來我這坐坐。”
徐川穀臉上含笑,看顧月淮的眼神十分和善,是怕她到時候來了軍區後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