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亭淮幾人紛紛停了手,周圍眾人也被顧月淮給驚到了。
黃晟被水潑的憋了一口氣,那一大桶涼水,直直朝著他臉上潑過來的,他一下子彈起來,拍了拍溼透的衣裳,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吼道:“你幹什麼?!”
顧月淮聳了聳肩,一臉的無辜:“我幹什麼了?”
在黃晟準備開口怒罵時,她又斂去臉上的神情,淡淡道:“打架鬥毆,你們還是小孩?大勞子生產大隊不收尋釁滋事的人,繼續打下去,全部趕出去便是。”
黃晟臉一沉,冷笑道:“趕出去?憑你?一群下賤的鄉下人!”
他這話打擊面就很廣了,凡是在場的社員都有些驚怒,顧亭淮原本已經遏制下去的怒火在看到黃晟得意洋洋,肆意羞辱的表情時又熊熊燃燒起來。
他表情一狠就欲要上前:“你再說一遍!”
白玫就站在顧亭淮邊上,見狀,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語氣祈求:“顧大哥,別去!”
聽到白玫的聲音,顧亭淮頓了頓,回眸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氣,輕聲道:“你剛剛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白玫看著顧亭淮臉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喉間一酸,忙搖了搖頭。
他都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了,卻還是關心著她,也並沒有因為黃晟的糾纏而懷疑她,反而第一時間為了保護她而衝上去暴揍了黃晟一頓,這樣一個男人還有什麼可說的?
白玫有些哽咽,她吸了吸鼻子,把手絹拿出來遞給他:“你呢?你疼不疼?”
顧亭淮看她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知道她是心疼他,一時竟覺得身上的疼痛緩解了許多,反而是升騰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暢快,覺得心裡頭滿的快要溢出來了。
他接過白玫手裡的手帕,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沒事,不疼。”
他們倆這邊郎情妾意的模樣映入黃晟眼中,不亞於火上澆油。
黃晟臉陰沉的似能滴出水來,他聲音陰鷙,盡是不悅與狠意:“白玫!你爸媽已經同意你和我處對象了,你卻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怎麼?是看不上我黃晟?”
如果不是白玫拿喬,對他不冷不熱,他有必要對一個長得一般的護士動手?
他也沒想到,小護士居然這麼經不住事兒,不就是睡了一覺嗎?有必要自殺?
一想起醫院那具吊死的僵硬屍體,黃晟就渾身不得勁,今天特意帶了於建國他們上縣裡喝酒,沒想到剛回來就看到了白玫,比起白玫這朵嬌花,死的護士就是清粥小菜。
他一時酒氣上頭,沒控制住,就想親一親白玫,誰知道惹來顧亭淮這瘋貨!
他雖然話中說著白玫看不上他,但潛意識卻不這麼覺得,他有錢有人,如果不是因為上回在醫院差點對白玫動了手,她會這麼害怕排斥他?輪得到顧亭淮這土鱉?
這麼想著,黃晟臉色就越發難看起來,輸給一個鄉下土狗,真讓人不爽。
另一邊,聽了黃晟的話,白玫神情變了變,下意識看向顧亭淮,卻發現後者壓根沒在意黃晟的話,見她看過來時,還朝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