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哥,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夜晚,在屬於張平山養病沉睡的私人別墅門口,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青年坐在黑色奧迪駕駛室,按下車窗探頭問道。
聞言,穿著一身深色寬大西裝,正欲回家的孫連軍倒也沒客氣,笑著點了點頭道:“好。”
隨即,他大步上前拉開車門,坐進車輛後座。
嗡!
引擎響起,當車子慢慢發動行駛上路,沿途看著車窗外人來人往的夜景後,孫連軍忍不住開始想念過往的那些日子。
那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剛來到江都這片土地的小角色,孤身一人無依無靠,隨便來個人都能把他一腳踩死。
而老闆張平山,也才事業剛剛起步,才從社會底層的泥潭裡掙扎闖出。
因緣際會的偶然間,他湊巧加入了其麾下,一路見證對方從街頭小人物慢慢變成店鋪小老闆、企業老總、集團董事長。
一路走來的血腥場面不用多說,他知道只有把那些攔路的敵人全部給踩死在腳下,才能把未來的日子過得更好。
從來都是如此,二十年來的經歷便是在講述這個道理。
所以對於解決陳耀東這件事,作為宏興元老之一,看起來只是一個小小專屬司機的他,不但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反而覺得理所應當。
“東勝的人也是夠蠢得,病急亂投醫。”
想到最近兩天道上流傳的尋兇消息,孫連軍有些嗤之以鼻。
“人都不在江都了,你就算知道是老金又如何?”
“沒證據的事,就不要亂傳咯,到頭來惹一身騷還不是毀了自己的名聲。”
再次回憶起自己的謹慎無痕,以及老金離開的悄然無蹤,孫連軍心裡暗暗有些痛快。
但同時,他這幾天也悄然升起了更多警惕。
他知道,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不能露怯躲藏,反而更要大大方方一切照舊。
否則,被人瞧出反常的他,就是那個最大的破綻。
但從目前來看,自己貌似沒有暴露,一切都還在預料之中。
“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小老闆了。”
想到張振逸作為老闆的獨子,宏興這份偌大家業的唯一繼承人,性格卻優柔寡斷喜怒不定,孫連軍只覺得略有些失望。
“當初要不是老金逼他一手,恐怕現在早就被東勝給踩扁了。”
“要是老闆真的醒不過來了,我們這些老人,以後到底該怎麼辦呢......”
念及此處,孫連軍看向車窗外的目光微微閃動,情緒略有些惆悵。
似是透過後視鏡看出了他臉上的緬懷和疲憊,司機小李漸漸勻速,一路倒是顯得頗為平穩輕緩。
看著對方懂事有眼色,孫連軍像是看見了當初給老闆開車的自己,下意識學著當初老闆的語氣笑問了一句:“小李,來宏興多久了?”
“啊?”
聞言,司機小李有些意外,隨即連忙熱絡笑容道:“軍哥,我前年年底來的,有兩年多了。”
“哦?這麼久了嗎。”
孫連軍有些感慨時間不知不覺的變化,隨即笑著問道:“那你今年應該有二十五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