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再來,再打兩局!”
茶樓包間內,嗡嗡的麻將洗牌聲響起。
一位穿著黑色夾克的中年男人坐在對門位置,滿臉橫肉,鼻樑陰鷙。
他叼著一根香菸摸了摸自己的圓寸腦袋,臉上有著輸牌的鬱悶與不爽,嚷嚷著誰也不許走。
一眾人雖有些不快但卻沒敢多說,表面上還是樂呵呵陪笑洗牌。
隨即,屋門被人推開,先前的紋身青年走了走來。
“怎麼這麼久才來?”
徐老七瞥了他一眼,雙手摸著砌好的麻將頭隨口問了一句。
“大哥。”
“我看見陳耀東了。”
聞言,徐老七動作突然一僵,一枚麻將啪塔一聲掉落在地,麻將房一下子陷入安靜。
“你確定?”
“真的,大哥!”紋身青年彎腰站在他身邊,表情認真道:“化成灰我都記得那張臉,不可能認錯!”
香菸的煙霧縈繞而上,徐老七微微眯眼,似是一下子被這個久遠卻熟悉的名字勾起了回憶。
當初他在洛城好歹也算一號人物,結果卻因為一次夜總會的衝突替人出頭,恰好就對上了初來乍到的陳耀東。
誰能想到,就帶著三五個人的小年輕,竟然敢那麼不要命呢?
那一夜,不僅把他手下十幾號人都打的跪地求饒去醫院躺了個把月,連帶著他本人都被趕出了洛城。
若非江都這邊還有一位遠方表親混得不錯,看在上一輩的交情上願意收留他,恐怕早就被人趁機落井下石亂刀砍死。
但即便如此,與當初走到哪裡都有人簇擁討好相比,他如今可以說是落魄了不少。不僅處處受制於人,就連兜裡的錢財都縮水大半,每個月都要看著別人的臉色過日子。
原本這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每當他派人去打聽消息,得知對方踩著自己出頭上位,這大半年在洛城混得風生水起後,他心裡就越發不是滋味。
就連那位表親都私底下警告他別再去生事,否則後果自負。
想到這裡,那宛如噩夢一般的夜晚再次出現在他腦海裡,如何也揮之不去。
若非那一次,我怎麼可能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悔恨也好怨毒也罷,當初誰對誰錯也不重要。
既然現在遇上,那怎麼著也該做上一場!
沉默片刻後,他眼裡陰狠一閃而逝,做出了決定。
“幾個人?”
“就五個人,一個女的四個男的,只有張大虎在他身邊。”紋身青年連忙道。
“你確定杜武不在?”
“不在,另外兩個面生的緊,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看起來弱雞的很沒啥用。”
“他看到你沒?”
“沒有,我躲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