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莫伊的笛聲,可不是普通的笛聲,在她的音域之內,任何細微的靈力波動,都會觸動音波。
她就像一隻蜘蛛,音波就如同蜘蛛網,只要被蜘蛛網粘住,她都能知道。
瞭然驚了一瞬,這女修就是一個煉氣期,自己可是築基中期,她不可能發現自己。
對,她一定是在詐我。
瞭然沒有動,之前碰到的那個築基都沒有發現他,他不相信莫伊真的發現了他。
一道利刃對著他的面門而來,讓他不得不相信,這個煉氣修士,真的發現了他。
“誤會,誤會,在下是金禪寺的瞭然,沒有惡意。”
人還沒從花叢中出來,瞭然的聲音已經先傳出來了。
金禪寺三個字,激起了莫伊關於藍星莫山的記憶,讓她不自覺的停下了攻擊。
從花叢中衝出來的年輕和尚,又讓她恍惚了一瞬。
無塵要是長大了,估計也有這麼高了吧?
瞭然看著對自己出神的莫伊,雙手合十,回了一個禮,“在下金禪寺瞭然,打擾道友了,道友認識我嗎?”
莫伊又變回冰冷的表情,“不認識。”
她既不認識瞭然,也不認識南州的金禪寺,只因她在空蘭谷九年,沒有見過一本介紹南州的書,蘭道君和花姑姑也從來不會對她說起。
瞭然天天對著他師弟了塵那張死人臉,早習慣了,他繼續熱情的開口,“我來了空蘭谷兩天,終於碰到一個會說話的了。道友,你們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嗎?”
莫伊評估了一下雙方的武力值,知道自己打不過對方,她本來應該大聲呼喊,叫來守衛,把這個闖入者抓了。
話到嘴邊,看著熟悉的光頭,又心軟了,“你趕緊離開吧,等道君回來,你可就要當花肥了。”
說完,不管後面的聲音,頭也不回的走了,她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
然而,她還是在晚上看到了瞭然。
他一身的血,被蘭道君扔在了大廳的地上。
“花姑姑,把他關到水牢裡,等著金禪寺的老禿驢來贖。”
莫伊暗腹,這個瞭然真是不聽勸,活該受罪。
其實她冤枉瞭然了。
瞭然還是聽勸的,反正空蘭谷他也來了兩天,無趣的很,他當天就想走了。
好巧不巧,剛出谷就撞上了回谷的蘭道君。
知道他是元音的徒弟,當場就把他打了個半死,要不是顧忌金禪寺,瞭然現在都化成山谷的花泥了。
瞭然被關以後,花姑姑會派人每天給他送一頓飯,確保他餓不死。
莫伊找了花姑姑,想接這個活,她說話也敞亮,“我對南州一無所知,剛好來了個金禪寺的和尚,找他給我說說,解解悶。”
花姑姑沒有直接回復,轉天,就把活派給了她,看來蘭道君同意了。
水牢在宮殿的底下,和外面的荷花池連在一起,現在外面下著大雪,可想而知這水有多冷。
瞭然受了重傷,又被扔在這冰冷刺骨的水牢裡,才一天不見,他那張生機盎然的臉,已經變得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