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男人彷彿並沒有意識到在公共場合這是個多少不合適的舉動，他另一隻手還在鎮定自若地翻看雜誌。
雜誌癱在小桌板上，剛好擋住了外面人的視線。
何載生的臉一下子爆紅，他連忙別開臉去。
非禮勿視。
陸奢自然察覺到何載生的不對勁，循著他方才驚惶的方向看去，陸奢這才發現沈重不安分的爪子不知什麼時候搭在自己腿上。
這段時間兩人關係格外親近，自然免不了一些親暱的舉動，以至於陸奢對沈重的觸碰已經習以為常。
陸奢動手去撥沈重的爪子。
可沈重的爪子卻似有千斤重，怎麼也挪不走。
氣急的陸奢用力在他手背上擰了一下，卻不想沈重反手就抓住陸奢的手。
十指緊緊相扣。
這姿勢比方才還要曖昧。
陸奢想罵人，可旁邊有小何在，前後座也都有人，他不想惹得別人側目。
無奈之下，陸奢只得也放下小桌板，假裝看雜誌。
沈重見陸奢一臉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忍俊不禁，“在肚子裡罵我是不是？”
陸奢瞪他。
“罵吧，反正我也聽不見。”
陸奢，“……”
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
很快，有空姐來送飲料。
沈重因為心情好，對空姐的態度也不錯，甚至露出他難得一見的笑容。
空姐被他笑得都害羞了，差點失手打翻面前的飲料瓶。
陸奢默默翻了個白眼，心中暗罵，騷包。
大約是方才那一幕驚嚇到了小何，小何好久都沒再說話，直到午餐過來。
因為剛才沈重的一個笑容，那空姐對他分明比對別人熱情得多。
陸奢是發現了，沈重以前之所以不招女人待見是因為不笑，但凡他多笑笑，身邊肯定鶯燕成群。
沈重一回頭就見陸奢用一種刀子般的眼神看著自己，“怎麼了？還生氣？”
他不過逗一逗那書呆子。
“彆氣了。”
沈重伸手捏了下陸奢的臉頰，
“吃飯。”
陸奢見沈重全然不知道自己惹得人家姑娘芳心大亂，眉頭一皺，“不許笑。”
“好好，我不笑。”
嘴上說著不笑，可臉上卻是滿滿的笑意，顯然，他很滿意那個書呆子被自己嚇得這麼安靜。
吃完飯沒多久，空姐又來收拾。
沈重看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到，便問空姐要了張小毯子。
“我睡會兒。”
然後很自然地將陸奢的手拉到毯子下面把玩。
陸奢的手指纖長漂亮，是男孩子中少有的，特別適合畫畫。
只是因為那場車禍……
實在太可惜了。
沈重心中生出幾分憐惜，越發將陸奢的手握緊，陸奢才要掙扎，卻見沈重困頓地閉著眼睛，心一軟，也就隨了他。
何載生先前並不知道陸奢跟沈重是戀人關係，所以剛剛才會被嚇到。
“陸老師，你跟……”
他指了指沈重。
陸奢點點頭。
何載生連忙說，“我肯定不告訴別人！”
儘管他心中說不出的震撼，畢竟在他的認知裡面，男生跟女生談戀愛才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