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陸奢彷彿鬥贏的小公雞，立馬耀武揚威起來，
“你聽好了，不要以為請我吃頓米其林就是我媽了。”
“做夢！”
“你這輩子都沒資格當我媽。”
“我媽是江城柳家的大小姐，妥妥的上流社會的名媛，而你就是個做苦力的中年婦女，你憑什麼跟我媽比？”
沈母蹲在地上，手中緊緊攥著滿是油汙的抹布，耷拉下去的肩膀微微顫抖著，卻一句反駁的話都沒說。
反倒是周圍人聽不下去了，“喂，你這個孩子怎麼回事？”
“哪有這樣對待自己母親的？”
“你沒看見你媽都哭了嗎？”
“真是太不懂事了！”
“這要是我兒子，早把嘴打爛了，還由得他胡說八道？”
“是啊，這位嫂子，你可不能太縱容孩子，要不然以後更加無法無天。”
“……”
陸奢在一片譴責聲中感覺自己的良心得到了片刻安息。
罵吧罵吧，狠狠罵。
他就特麼不是人。
陸奢囂張地怒視周圍人，“你們算什麼東西？憑什麼管我？知不知道我爸是誰？”
“你們這些下賤的窮鬼！”
有人氣憤地站起身，“你爸是誰？我倒想聽聽是何方神聖！”
“真是個多厲害的人物能讓你媽帶著你過這麼苦的日子？”
沈母眼見氣氛劍拔弩張起來，也顧不得傷心了，連忙上前安撫客人，並催促沈重趕緊帶陸奢離開。
沈重上前一把掐住陸奢的後頸，黑著臉將人架出去。
沈母追在後面，“阿重，帶錢了嗎？”
“帶了。”
沈母想想，“你等我一下。”
她急匆匆地跑上閣樓，好一會兒才蹬蹬蹬下來，“阿重，你把這個帶著。”
那是一張銀行卡。
沈重認得，“媽，這是你買房子的錢。”
沈母這輩子的夢想就是給兒子一個家，他們這些年一直在漂流，居無定所，門面店都是租來的。
沈母抹了抹眼角，那張爬上歲月痕跡的臉上流露出溫柔的笑意，“你先拿著，不要省。”
“錢沒了可以再賺，別讓小奢跟著我們吃苦。”
沈重不贊同，“媽，你這樣太慣著他了，只會把他慣得越來越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