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授遞給沈重一杯酒,沈重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仰頭將酒嚥下去,然後杯子還回去,儼然把張授當服務生了。
喝完酒,沈重沉著面孔起身往外走。
張授沒想到沈重居然把自己當空氣,氣得也悶了一口酒,
“臭男人!”
他暗暗咬牙罵道,一臉的不甘心。
張授做這一行好幾年,也算得上閱人無數,還從沒踢過冷板凳。
那些去會所玩的男人個個把他當寶,含在嘴裡怕化了,還是頭一回見男人對他不屑一顧。
除非這個沈重壓根就是直的,真是彎的他不信自己拿不下。
張授的手插進褲兜中,慢慢摸出一包東西來。
沈重悶頭往外走,心中壓著火,陸奢居然把趙有良喊過來,他是把自己的話當耳邊風嗎?
走到拐角處正好聽到陸奢在打電話,沈重立馬收住腳步。
陸奢在抱怨,“你是笨蛋嗎?這麼明顯的地標都找不到。”
“我不是發地位了嗎?”
“豬都找得到!”
“我不去你那兒,太晚了。”
“我又沒叫你給我準備生日宴!”
說完這話,陸奢似乎覺得自己過分了,聲音軟下來,“我不是怪你,謝謝你的好意,陸家確實沒為我準備生日宴。”
沈重的手心握緊,心頭狠狠一抽。
陸奢在陸家生活了19年,過了19個生日,今天也是他的生日,陸家卻不再為他慶生。
陸奢當時看著臺上的自己心裡恐怕很不是滋味吧?
而自己,居然完全沒有注意到陸奢的情緒。
“宋明澤,謝謝你記得我的生日。”
沈重懊悔,他甚至還不如宋明澤關心陸奢!
陸奢突然想到什麼,“對了,待會兒你見到沈重可千萬別提你幫我找人修望遠鏡的事。”
沈重不喜歡宋明澤已經不是一兩天了。
“你終於找到了?”
“好好,我到門口接你。”
隨著說話,陸奢的聲音逐漸遠去。
沈重僵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他摔壞的望遠鏡居然是他最討厭的人幫忙修復的,他欠了宋明澤的人情。
趙有良為了沈重的這次生日宴格外用心,零食酒水一應俱全,還安排了小遊戲,不過沈重的參與度並不高。
“你怎麼了?”
趙有良跟沈重碰杯,
“明明來的時候還挺開心。”
沈重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沒什麼,有點累。”
耳邊充斥著陸奢跟宋明澤幾人的歡笑聲,他們在玩廣州骰子。
五六個人一起玩,比大小,玩的是心機和運氣,期間不斷傳來叫好和哀嚎聲。
整個包廂裡特別熱鬧,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遊戲的遊戲。
只有沈重,異常安靜。
趙有良用胳膊肘推了推沈重,湊近他耳邊,“我在樓上幫你們訂了情侶房,你直接去前臺拿門卡,這麼特殊的日子當然要好好浪漫一下。”
沈重闔上的眼睛倏地睜開,眸中厲芒閃過,聲音裡壓著怒氣,“胡鬧!”
趙有良,“你不想跟他在一起?”
他想。
發了瘋的想。
可想不代表能做。
“我不是畜生,做不來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