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怕吵醒母親，便悄悄起身將風扇調大了一檔，然後耐心地替陸奢裹好毛巾被。
可陸奢沒安分太久，又開始踢踢踢。
沈重沉沉嘆口氣，索性睡了回去，手臂壓住陸奢的手臂，長腿壓住陸奢的，這才讓某人徹底安靜下來。
他真香。
不知道是天生香還是塗抹了什麼。
沈重的鼻尖微微癢，那癢無聲地蔓延到心底。
壓下浮躁的念頭，沈重逼迫自己睡去。
沈重的生物鐘會早早喚醒他，因為要幫母親揉麵包包子，他每天四點就要起來。
閣樓上黑漆漆的，安靜的空間裡只聽到陸奢均勻而清淺的呼吸。
他很香很軟，像個女孩子。
沈重覺得自己居然有些捨不得鬆手。
不過沈重向來是個意志力堅定的人，他很快清醒過來，小心地抽出手臂，確定沒有驚擾到陸奢，他才收拾收拾下樓。
冷水洗澡。
沈重站在花灑下，任憑冰涼的水沖刷著他滾燙的肌膚，想到自己對陸奢生出的那些不該有的念頭，他有些懊惱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真特麼瘋了。
一定是陸奢長得太像個小姑娘。
沈母早就起來在忙碌了，看到沈重連忙將新蒸出來的饅頭和豆漿端給他，
“我說多少次了，不用你幫我，你學習那麼辛苦還要做家教，應該注意休息。”
“媽，我年輕沒事，反倒是你，一直以來都起早貪黑的，你才要保重身體。”
孃兒倆邊聊天邊幹活。
沈母看著兒子嫻熟地揉麵拌餡，心中一陣酸楚，這麼多年，阿重跟著她這個單親媽媽受苦了。
沈母的丈夫是名特警，阿重十歲那年出任務犧牲了，從那以後她便一個人拉扯孩子。
“阿重，陸家……”
“你真不打算回去嗎？”
沈母自是愛兒子的，可陸家那麼好的條件，她也知道不該耽誤了沈重的前程。
何況陸家強行將小奢送回來，目的很明確，就是逼迫沈母還回阿重。
“媽，那個事我們不是討論過嗎？”
“你不希望我留在你身邊？”
沈母連忙擺手，“不是，我當然希望。”
她一手養大的兒子她也捨不得送他走，可是……
沈重衝她笑道，“那不就得了？我永遠是您的兒子，我永遠姓沈不姓陸。”
“陸家既然不願意再養著陸奢，那就我們自己養。”
沈母還是一臉為難，“但陸家可以給你一個輝煌的未來。”
而她，只能勉強供阿重吃穿。
沈重將剁好的餡兒端過來，“媽，未來是自己掙得，不是別人給的。”
“你放心，你兒子憑自己的能力也能掙個輝煌的未來。”
沈母自然信沈重，這孩子打小聰慧，學習從來不用管，考試回回第一，又懂事又孝順。
“下週三是爸的忌日，到時候咱們帶陸奢一起去見見爸。”
“爸地下有知肯定很高興。”
沈母含淚點頭，“好。”
陸奢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不管樓下怎麼嘈雜，他也沒醒。
沈重上午有課，他不清楚陸奢的課表，但他決定將人叫起來一起走。
“陸奢，起床。”
陸奢感覺有蜜蜂在耳邊嗡嗡叫，他翻了個身把自己腦袋埋到枕頭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