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眼裡雖有欣賞,面上端得是一副正直做派。
“既然是你收的,我怎麼能橫刀奪愛。”
“李老說笑了。”方曹也圓滑,飛快地往李老手中一塞,“您要是怕有人說閒話,您就拿五十塊給我,權當是買下來的。”
只要買去,就不算賄賂。
李老抓著畫就沒撒手。
可見是真喜歡。
“你,唉,實在是難得遇見這樣的作品。”
“那就恭敬不如聰明,回頭我把錢拿來。”
“現在大多數的國畫,只有形,卻失了風骨,我是當真喜歡這位畫家,若是方局長還能替我收幾幅畫就再好不過了。”
二人交換了個眼神。
方曹回身,從暗格抽屜裡取出一張名片來。
“同為愛畫之人,李老不如自己去尋,免得再過一道我的手,也避免了外人說三道四。”
李賀接來一瞧。
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
澎湃。
上面只有地址,沒有電話。
他仔仔細細地收進上衣口袋。
至於他讚不絕口的畫只是隨手拿上,閒聊兩句之後尋了個藉口離開。
等他一走,方曹面上的笑意便淡了三分。
老東西真難伺候,非要裝成那文化人,說話都文縐縐的。
一股子文人酸氣。
……
在解救被拐婦女的大行動前夕,秦之恆又收到了那封舉報信。
這回是直接寄到了單位。
席軍這些天疲於奔走,為的就是把彭博從行動裡踢出去。
畢竟按照原本的意思,彭博現在應該已經在北邊的邊境上守著了。
卻不曾想因為龐美婷發瘋而擱置。
正好給了他一個發揮的由頭。
席豐業藉此搭上應魁的線。
二人原本就因為彭博有了些交情,又看他不爽,應魁自然是樂意幫忙。
藉著彭博風紀私德問題迫使他退出了最終的行動。
多年努力,到了臨門一腳居然出了這種么蛾子。
竹籃打水一場空。
彭振東氣得夠嗆。
但有應宗源擋在前面,他也不敢拿席軍父子如何。
可彭家始終都是懸在他們頭上的一把利刃。
只要彭振東沒有放棄讓彭博轉業,席豐就永遠都是他最有力的競爭對手。
此時發來的檢舉信就是席軍迫切需要的東西。
“查賬?”
信中濃墨重彩的介紹了澎湃公司。
秦之恆早前還在懷疑澎湃公司和彭家、方家的關係,新的檢舉信裡幾乎已經挑明。
這個公司乾的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其中還有不少其他大人物摻和。
而文末則是直指公司的稅務賬目有極大的問題。
席軍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婿戴有才。
一個電話就把人提來。
戴有才在岳父面前自然是畢恭畢敬,哪還敢耽擱,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到秦之恆的四合院。
一看信,他就驚呼道:
“又是這兒?”
他暗自嘀咕:真是冤家路窄。
秦之恆眯了眯眼睛。
“戴局知道這家公司?”
“那我可太知道了。”戴有才把之前的事兒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還點評道:“是我腦子轉的不夠快,一下沒認出來彭暖,若是起先認出,我肯定會提防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