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鐸提出的項目原本交由陶曼最合適不過。
可她儼然一副受了打擊的模樣。
秦之雅也不好找她,便親力親為。
陶曼休假在家,連做飯也提不起精神。
若不是季婉萍照應,陶年綸吃飯都成問題。
“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當年那麼大的事,還不是自己拍板決定了,現在到底是怎麼了?”
季婉萍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腦袋。
“和媽說說,有話別憋在心裡。”
“媽,媽!”
陶曼才開口就泣不成聲,旋即撲進季婉萍的懷裡嚎啕大哭。
一如當年,季婉萍在警局外找到她時。
哭的驚天動地。
季婉萍慌了神,丟下手裡的抹布連忙抱住她。
“曼曼,你怎麼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負你。”
“是不是上次來的那個畜牲!”
門內兵荒馬亂,陶曼悲羌的哭泣,還有季婉萍不成句子的安慰。
陶年綸捻了捻手上的航模,轉身下樓。
他的眼淚奪眶而出,但最後都被他一一擦拭。
媽媽哭了。
肯定是有壞傢伙欺負了她!
聰慧如陶年綸,他一下子就猜到之前的來人,跑出門決定找他。
可京市那麼大,找一個不知道姓名和住址的人談何容易?
“嘭。”
他的眼前被淚水模糊,一個沒留神,撞在了一雙筆挺的長腿上。
順著黑皮鞋向上,鏡片折射著夕陽投下一道光斑。
“我沒看清路,撞到您了。”陶年綸爬起來,給人鞠了個躬,“對不起。”
“無礙。”
男人伸手撣去浮灰,饒有興致地看著地上的模型。
精緻的飛機已經摔的四分五裂。
陶年綸咬住下唇,蹲下身把碎片一一撿起。
“已經壞了,撿回去做什麼?”
“壞了可以在修,我有膠水。”
陶年綸將每一塊零件小心翼翼地放進書包。
在抬眸,面色大驚。
“是你!”
“欺負媽媽的壞人!”
傅鐸眉眼間淡淡的笑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陶年綸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和我媽媽,還跑去校門口看我?!”
他控訴的聲音中帶著獨屬於孩童的稚嫩。
傅鐸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你確定是我?”
“就是你!”
陶年綸用力地點頭。
只是眼裡又帶了些許疑惑。
眼前的壞叔叔,和上次上門的好像不一樣。
媽媽推走的那個,好像矮一些。
他謹慎地抱緊書包。
“你來這裡做什麼?”
“路過。”
“你撒謊!”
陶年綸篤定,面前的男人和之前那個很像的一定是一夥的。
“你快走,我們家不歡迎你!”
傅鐸的眼底劃過一瞬詫異。
不知為何,陶年綸好似很篤定他是誰。
也難怪,畢竟這孩子也要喊自己一聲大伯。
孩子無罪,傅鐸並沒有和他計較。
只是開口問他,“你為什麼從你家裡出來。”
既然陶年綸已經猜到目的,傅鐸也不屑於偽裝。
他入京第一天,就不受控制地來過陶曼家附近。
藉著夜幕的遮擋,他與陶曼隔著玻璃窗遙遙相望。
女人急匆匆地提了菜,跑上跑下,像是要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