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國他鄉,因為風俗不同,街上一如往常。
但於悠還是把臨時的居所打扮了一番,貼窗花、掛對聯……一片喜氣洋洋。
雖然沒有煙花爆竹,萬家燈火,但一家四口卻十分溫馨愜意。
“可惜了,沒有某信,否則我還能看看我的幾個小外孫。”
於為民砸吧砸吧嘴。
他山豬吃不了細糠,愣是品不出嘴裡的紅酒憑啥賣幾百美金。
於遠抬頭,“爸,什麼信?”
“啊?”於為民沒想到一時說漏了嘴還能被於遠抓住,只能把於悠推出來找補,“悠悠,你來說,那啥信來著。”
什麼信,掛號信?
於悠放下筷子,和曹秀齊齊丟了個刀眼。
回回都要她來善後。
於悠見於遠實在好奇,張口就來:
“爸呢認床,來米國之前沒休息好,總是做夢。”
“有一回就夢到人人都拿著個小方塊在手上,就像計算機的迷你版。”
“明明隔得很遠,但是通過那個小方塊互相就能看見。”
“大約是太想見你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於遠遲疑道:“是照片嗎?”
“不是照片,就是電話。”於悠琢磨了片刻,才組織了語言,“現在咱們不是可以打電話了嗎?爸夢見以後打電話的同時,還可以互相看見人。”
“就和錄新聞似的,就是除了聲音,連影像也可以實時傳遞的。”
“啪”。
於遠彷彿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騰的站起身。
對啊!
他怎麼沒有想到呢?!
網絡互聯的發展怎麼能止步于軍用或研究呢?
只有當所有人都融入信息時代,享受到網絡帶來的紅利才能更快地推進互聯網的發展。
譬如說人像傳遞,只要藉助網絡,一切皆有可能。
“但是離開了終端設備怎麼有網絡?”
於遠自問自答起來。
局域網連接依靠硬件,需要線路將設備串聯,而他研究出來的協議則可以讓遠在米國另一頭的設備登入同一個網絡。
於悠試探道:“如果像建通信基站一樣呢?以前全靠電話線,現在只要有信號就行。”
“對,信號!網絡也可以是信號!”
於遠來回踱步。
知子莫若母,曹秀連忙找來紙筆,塞進於遠的手中。
他忘我的趴在地上,寫了一張又一張,直至全部鋪滿。
等於遠回過神來,飯菜都涼透,曹秀早已回房休息。
於悠起身給於遠熱餃子。
於遠忙道:“不用了姐。”
“別沾手。”於悠靈活的一扭身,“等年過完了,我就得回國,你在這兒還且待著呢,大過年的難不成一個餃子也不讓你吃了?”
所謂家人,便是如此。
第二天一早,曹秀就給於悠於遠兩個人各包了一個大紅包。
四人準備出門逛逛,權當做是度假。
而於悠抽空還去了一趟米國聯邦銀行開戶,旋即就在華爾街找了一位金融經理。
“請幫我全部買進。”
於悠拿出了自己能夠動用的所有私房錢。
當然,還包括於為民的。
面前的男人顯然不太信任東方面孔,眼神中充滿了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