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孩子們送出國,家裡的日子難免冷清。
月月一時間也少了夥伴。
好在席萍的兒子戴於浩和她一起上了附中,月月也不算孤單。
時間流逝,歲月變遷,月月的日記本上記下了許多生活中的大事。
比如說她的乾媽萬菁菁和應魁叔叔結婚了。
那年米國人完成太空行走,電視機裡播報著新聞,月月抓著把杆練功,萬菁菁則在一邊收拾舞房。
應魁推門而入,手上還捧著一大束玫瑰。
“又是路邊上看見的?”
萬菁菁對此已經見怪不怪。
應魁總是像個長不大的小男生一樣,路上遇見點什麼新奇好玩兒的東西總會順手帶上。
但今天應魁卻是破天荒地搖頭。
“我特意買的。”
“不年不節的,浪費錢做什麼?”萬菁菁話雖如此,但面上的笑意更濃。
哪個女人不喜歡浪漫?
應魁看了一眼月月,又將藏在背後的另一隻手拿了出來。
是一捧茉莉花。
月月十分驚喜。
她小心翼翼地接過,茉莉香氣撲鼻,叫人歡喜。
“謝謝應叔叔。”
“光一句謝謝可能不夠,真的想感謝我,就換個稱呼好了。”
應魁突然開口,叫月月不知所措。
換什麼稱呼?
在一大一小的注視下,應魁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錦盒。
他道:“你可以改口叫我乾爸。”
“萬菁菁,雖然晚了很多年,但是,你能不能嫁給我?”
應魁發誓,他絕對不是輕慢萬菁菁。
錦盒裡是一枚麥穗的戒指,上頭嵌著點點紅翡,看起來略顯粗糙,卻保養的十分好。
“這是你做的?”萬菁菁覺得眼熟。
她依稀記得年少時見過應魁偷偷打磨東西,當時她還和朋友私下討論過,或許應魁是有喜歡的人。
但萬菁菁沒有見他送出去,卻也沒有拿出來。
約莫是做壞了吧。
萬菁菁如是想到,旋即就拋之腦後。
如今再見,不免心頭微動。
她低聲道:“你是——做給我的?”
“是,也不是。”
應魁把玩著戒指。
恰逢萬菁菁十八歲生日,應魁考慮很久,到底送個什麼。
他對萬菁菁的情愫似乎已經超越了友誼,但卻不敢越過界限。
應魁害怕,若是他道破了自己心頭的感情,萬菁菁是否會接受,如果她不接受,二人還能不能維持朋友間的關係……
這枚戒指一做,就是三年。
直到彭博的出現。
應魁想再送的時候,已經晚了。
男人最瞭解男人,彭博初見應魁就帶有敵意,直到後來彭博打了他悶棍。
姑且還能算個男人。
應魁想彭博願意為了萬菁菁打架,想來也不算太糟糕,趁二人確定關係,自己則接受了邀約,前往國外深造。
漂洋過海,遠在萬里。
萬菁菁的消息總是滯後的才能傳給他。
譬如說萬菁菁獲獎,萬菁菁結婚,萬菁菁生孩子……他想送禮物,可一來一回,都錯過許久了。
直到有同學告訴他——萬菁菁離婚了。
離婚?
應魁連夜收拾行李,連招呼都沒打一聲飛回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