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原本準備在周邊五到六個村子展開行動,眼下全都廢了。
哪怕是提前做了準備,甚至還準備了酒席,但村民依舊安排了老人在村口做保險。
可見這些村民有多不願意人被帶走。
彭博和席豐的事蹟肯定會傳給其他村子,他們只會更加防備。
回到京市,席軍為此差點氣哽過去。
“你啊你!”他指著席豐的鼻尖,“你也不是個耐不住的人,就不能假意撤退,回頭幾個村一起一鍋端了嗎?非要當場逞能?”
席豐心虛的辯解道:“但還是把人救出來了,上峰還是滿意的。”
“那是對你滿意嗎?那是因為主指揮官是彭博,不得不滿意,不然他們還能處分彭博?”
席豐差點就要大罵呆子了。
好好的機會被毀了,若是像他說的一樣,不止可以圓滿完成任務,還可以反將彭博一軍,把他架在火上烤。
讓上頭的人好好看看,空降了什麼不食人間煙火的少爺。
席豐也不是不明白,但他心裡頭首要的事情並非和彭博爭功。
解救婦女的行動不該是這些公子哥的名利場,也不是他們撈功和推卸責任的地界。
“我只想把人救出來。”
他親手收集來的資料,甚至是不惜自己去暗地裡走訪。
樁樁件件,觸目驚心。
買賣婦女兒童並非只是簡單地將人拐走謀利。
上游下線沒有一個好鳥。
不少女性被賣進山區,最初都是誓死不從,到後來被毒打,被輪姦,甚至還有一直拴著鏈子關在豬圈牛棚,當做是牲口一樣。
理由只有一個,因為這是他們買來的“人”,就可以肆意妄為。
鄭明朗在被迫離開前,曾見過臉上被刻了字的婦女。
對方痛不欲生,甚至請求鄭明朗殺了她。
“她們不是軍功章,她們是人吶,如果我瞻前顧後,還考慮這考慮那的,我和那些買人的村民有什麼區別?我對不起人民群眾,對不起我這身衣服!”
席軍答不上來。
他的兒子一貫有主見,甚至有的時候不懂圓滑處世,比起秦之恆來更是沒有政治頭腦。
但席軍此刻是自豪的。
因為他的兒子有一顆赤誠之心。
“說得對。”秦之雅推開書房的門,手中還端著茶水,她的眼裡似有晶瑩,看向席豐,“你做的也很對,我支持你。”
“媳婦兒。”
席豐被老婆誇獎,扭捏地“嘿嘿”笑了兩聲。
席軍見兒媳婦進來,給了他個臺階:
“別在這兒礙眼了,我也沒說你做錯了,事緩則圓嘛,你先假意撤退再來一趟,不一樣能救人嗎?”
“這事兒你繼續跟進吧,還有你說的那槍,確實是個問題,得好好和上頭說說。”
“大行動之前必須先嚴打一次土槍土炮,好在是沒人保養上了鏽,否則就他們那架勢,真是敢開槍。”
席豐也心有餘悸,說出來的話也很是上道。
勉強算是有進步。
席軍心安不少,端起茶水,揮了揮手,讓席豐麻溜走。
噢耶!
又被老婆救一次。
席豐掩住嘴角的笑意,擁著秦之雅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