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到沐橙小聲且堅定的話，原本信誓旦旦的女人滿是不可思議。
夏方晴看著握著拳頭低頭不語的女兒，恍恍惚惚眨了幾下眼睛。
她不確定沐韌會不會原諒她，不知道沐家父母願不願意接受她，她唯一堅信的，就是女兒對她的無條件信任和依賴。
“沐橙，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夏方晴聲音嘶啞，表情甚至比沐韌冷嘲熱諷時還要崩潰。
“我要爸爸。”沐橙抬起腦袋，稚嫩的臉蛋滿是麻木，看著面目愈加猙獰的媽媽，後退一步喃喃道。
夏方晴顯然無法接受女兒的選擇，想直接上前想拉住小橙子，卻被沐韌厭惡地甩開。
抱起輕飄飄的女兒，沐韌看著幾近崩潰的夏方晴，聲音滿是報復和釋然，“你也不過如此。”
費盡心機想抓住一切，最後卻眾叛親離，連女兒都照顧不了，失去唯一的親人。
夫妻倆對峙緊張，小橙子怏怏不樂，沒頭腦的眠眠和盛小年卻挪著小屁股慶祝。
“姐姐棒~姐姐也有抱抱！”
“姐姐出息啦！頗有我妹妹的風範！”
小跟屁蟲一唱一和，成功讓氣急敗壞的夏方晴注意到。
盛總她不敢惹，沒有背景的唐念綰她還惹不起嗎？
“最起碼我把小橙子教導得很好，知禮明儀，不像其他孩子，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總是慫恿別人做壞事。”
夏方晴目標直指眠眠，血紅的眼圈滿是怨意。若不是眠眠慫恿，小橙子絕不會有勇氣走向沐韌。
沐橙是她親手養大的，她也完全拿捏女兒的性格，而不是落於這種落魄之地。
“滿身怨氣也只敢指向孩子，夏老師的修養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唐念綰揉了揉眠眠懵懵的小腦袋瓜，絲毫不客氣地反諷。
“怨不得落到如此下場，眼界和心境也不過如此，怨天尤人倒是玩得順溜。”
“你算……”
“如果你還想見到沐橙，就閉嘴。”沐韌自然認出唐念綰的身份，立刻冷臉阻止夏方晴潑婦般的指責。
路家和唐家都是出名的護短，就算他再討厭夏方晴，也不可否認，現在兩人有這麼一層關係在。
“呵！”夏方晴不敢相信沐韌竟然維護別的女人。
除了方臻英，沐韌對其他人都不假辭色，這次竟然明面維護唐念綰。
糟心的母子倆一次次擋路，被憤怒衝昏頭腦的夏方晴更加口不擇言，“四十多歲還出來營業，家裡到底多缺錢呀！”
“我缺錢？”唐念綰不復初見時的溫柔優雅，微挑的眉眼冷豔又高級。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想借男人之位向上爬。”唐念綰語氣平淡，卻又充滿不屑和諷刺。
“有些人出生就在羅馬，有些人至死都在路上。”
“依靠自己，起碼問心無愧，不必忐忑不安，願意享受短時的物慾和平凡的生活。”
而不是把所有的價值期望全部壓在沐橙身上，逼迫四歲的小姑娘如行屍走肉一般，揹負母親“壓迫”的愛，暢想著奢華的謬妄。
“說得比唱得好聽，你不過是低微慣了，看不到高層的奢華。”夏方晴笑得諷刺，對唐念綰所謂的勸誡不以為意，甚至還好心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