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聲音,顧汀白抬頭朝路邊望去。
當視線觸碰到那輛越野車駕駛位和副駕駛位坐著的兩個人後,顧汀白的瞳孔倏然緊縮,捏著煙桿的手指泛白,菸灰掉落在手上,燙的鑽心。
他怔愣片刻,掐滅煙,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髮,勉強露出一抹微笑走過去打招呼:“阿謙、侃侃,真巧,在這裡碰見你們。
司侃侃淡漠地掃了他一眼,眸底的厭煩毫不遮掩,“拖顧先生的福,來醫院拆石膏的。”
那語氣彷彿多說一句都覺得累似的,隨後移開視線繼續去看手機。
車窗外光線昏暗,雨聲嘩嘩響,一陣冷風吹過,公交站四周樹影搖曳,配以顧汀白那滿含愧疚的臉,略顯蒼涼悲慼。
擋風玻璃的雨刷器悠悠搖擺,厲嘉謙似乎對身側女人對其蠻不在乎的態度甚是滿意,嘴角彎起一個弧度,微微偏頭對車外的顧汀白說:“你去哪兒,我們送你?”
他說的我們,而不是我和司侃侃。
話裡話外,有意無意的在宣示主權。
這個路段離市區較遠,公交車少的可憐,顧汀白猶豫半晌,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隨便找個好打車的地方放我下就行。”
他說完,拉開後座車門上車。
車內,司侃侃透過後視鏡看向後座的人,突然嗤笑出聲,諷刺的話脫口而出:“顧先生還真是沒臉沒皮,軟飯硬吃還不算,連前任未婚夫的車都敢上。”
她這話明裡暗裡的諷刺意味很濃,像銳利的刀子一點點剜去他心頭的血肉,疼的不是滋味。
顧汀白垂眸深吸幾口氣,試圖壓下胸腔中翻湧的酸楚,想知道又害怕知道的語氣:“你跟阿謙.....”
他記得厲嘉謙上次在夜宴跟他說過,司侃侃真實身份是臨城司家的大小姐,爺爺和父親曾經都各自在某個軍隊擔任要職,且戰功赫赫,是從屍山血海爬出來的將領。
也因此,司家幾十年來在臨城的地位甚至高過那些名流貴族。
只是......他們怎麼會走到一起的呢?
他的疑問卡在喉嚨還沒問出口,司侃侃便搶先回答他:“對,就是你跟沈念念當初的那種關係,那種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