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嘉謙默默在邊上聽了一個大概,心下有數。
無非就是她那位沒有擔當的前任,做了上不了檯面的事,引出來的一系列麻煩。
他黑眸銳利,必然不會讓司侃侃再繼續跟這種人糾纏下去,耐著性子三言兩語便把人給請出去。
病房恢復寂靜,唯有窗外起了點風,吹得光禿的樹枝輕微搖晃。
厲嘉謙把她的輪椅轉了個圈,迫使她能看著自己,那目光沉寂,卻如未融化的雪水,泛著涼氣:“這就是你說的,他會對你好一輩子?”
他不是今天才知道司侃侃跟顧汀白交往。
好歹大學期間,他跟顧汀白同一個寢室住過兩年,這個人從說話做事來看就不及傅零珩和向川實在。
張口就輕易許下一輩子的承諾。
一輩子有多長,將來會發生什麼,誰能猜得到?
可當年的司侃侃不聽他的勸,一腦門心思扎進去,放棄家裡安排好的一切,陪著顧汀白奔赴異國他鄉。
“挖苦我的話就免了,我現在不就已經在為當年的愚蠢買單了嗎?”
這些千篇一律的大道理,黎斐沒少跟她說過,她心裡比誰都清楚,也早就幡然醒悟。
她這個為愛衝鋒的勇士,終是倒在了金錢和現實面前。
她犯過的蠢,她認。
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還怕找不到?
等腿腳好利索以後,她又是一條好漢!
“我跟你說過我要回來,五條信息你就回一條,三個電話你就接一個,要不是我親眼見到你的傷,你還打算瞞我多久?”
厲嘉謙抽出一張椅子坐下,他看起來很冷靜,臉色也沒變,只是語氣聽起來有點生氣。
談個戀愛還要跟他這位鄰居發小裝不熟,分明就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非要改人設壓抑住身體裡好動的性子裝文靜內斂。
“一回來就叨叨叨,你是跟老頭子待久了,被他同化了?”
司侃侃伸手掏了掏耳朵,嫌棄的蹙眉,明明就大她一歲,說的話怎麼跟個老古董似的?
她哪兒能跟厲嘉謙說那麼多,這傢伙跟老頭子是穿一條褲子的。
當初那麼硬氣的說走就走,要是告訴他那不就等於老頭子也會知道。
萬一老頭子直接派人過來抓她回去,她多沒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