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斐從周家跑出來後,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機場。
手包裡僅有一支口紅和一部剩餘百分之二十電量的手機。
“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先送你去醫院?”
司機透過後視鏡發現她的臉色發白,雙手死死按壓住腹部,身子蜷縮成蝦米狀,看上去很難受的樣子。
“不用了……謝謝。”
黎斐咬著嘴唇強忍痛苦,雙手緊攥著座椅靠墊,指甲深陷其中,彷彿這樣才能減輕一絲疼痛。
這個時候如果去了醫院,肯定會被上官家的人追上來,她不想再回到那個條條框框約束著她的‘牢籠’。
她查過最後一班飛H市的航班,九點二十分左右,她必須儘快趕到機場。
她一刻也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
她迫切的想要回家,回到有外公、有傅零珩的家。
“您確定沒事嗎?”
司機見她臉色越來越差,心中擔憂更甚,若是在他的車上出事,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黎斐回頭看了眼後方那輛對她窮追不捨的白色奔馳。
神經驟然緊繃,忍著痛楚,艱難的從唇齒間擠出一句不連貫的話:“麻煩......開快點.....甩掉後面的車......我給你十倍的車費!”
不出她所料,她前腳跑出周家,延嵐後腳就派人來追了。
一聽有十倍的車費,司機頓時來了精神,腳下油門轟到底,自信道:“得嘞,您繫好安全帶,可得坐穩了!”
於是,馬路上一場無聲無息的賽車追逐戰正式拉響號角。
兩輛車在街道上疾馳,互不相讓。
黎斐攥緊安全帶的手泛白,額頭上不知不覺覆著一層細汗,刺激的血液跟著沸騰起來,她時不時回頭看向後面那輛白色奔馳。
每當距離近些,她心頭緊張的情緒都遠遠超過小腹傳來的疼痛。
解鎖手機屏幕,翻到通訊錄置頂的號碼撥出去。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
“老婆,我已經到北陵了,再等我二十分鐘,老公來接你回家。”
男人沉鬱的嗓音穿透而至,依稀能聽見‘轟隆隆’的發動機響聲。
黎斐此時分不出多餘的注意力去辨別他所在的環境,後方車輛緊緊相逼,與她僅相差一百五十米的距離。
“傅零珩,他們都是騙子,我不要什麼親生家庭,我想回H市,守著外公,過原來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