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重,窗外的光線縹緲迷離,男人靠窗站立,側臉隱匿在陰影之下,依舊能看清他過於哀怨的神色。
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傅舒阮衝了好一會兒熱水澡,用浴巾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看著鏡中脖頸處留下的曖昧痕跡,羞澀暴漲。
她拍了拍通紅的臉頰努力平復心情,小聲的自言自語:“傅舒阮你剛剛在幹嘛,居然還主動獻吻.....簡直是瘋了!”
越想,腦子裡浮現出的羞恥畫面越多。
她趕忙捂住臉,不行不行,她需要獨自靜靜。
向川站了片刻,轉身去陽臺抽菸。
煙霧繚繞,籠罩著他高大的身影,腰間繫著浴巾,後背肌肉線條勻稱有型,溼漉漉的水珠順著脊柱往下流淌,他手夾著煙,幽深晦暗的眼眸微眯看向江對岸的夜景。
剛才的燥鬱這會兒吹著冷風已經消散許多。
他掐滅菸蒂,拿起茶几上的手機,找到厲嘉謙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聽筒裡厲嘉謙的聲音壓得極低,彷彿怕被什麼人聽見:“限你三分鐘,有屁快放,老子忙著呢。”
三更半夜忙?
忙著做什麼好事?
向川:“你丫擱哪兒呢?”
電話裡短暫的沉默,厲嘉謙五官線條精緻凌厲,一身挺括利落的作戰服,軍靴沒過腳踝,襯得人身形頎長。
他弓著身仔細觀察四周情況,一看眼前這扇鏽跡斑斑的破鐵門,估計他輕鬆一腳就能散架。
他衝手底下的人打了個手勢,吩咐:“注意隱蔽,盯緊裡面,有任何情況馬上報告。”
接著,把手機放回耳邊說道:“馬上要執行任務了,怎麼著,是追到人了,還是準備直播吃屎?你要直播能不能等明天,等我抓捕行動結束?”
男人靠在大樹下,摘了根狗尾巴草咬在嘴裡,說話的語氣極為囂張,似乎認定了他兄弟追不到人,大半夜給他打電話,想來一波非主流傷感。
哪知,向川卻是勾唇笑了,那笑聲嘚瑟的要命,感覺每個字都在對方的神經線上蹦迪:“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小爺現在也是有女朋友的人,若不是剛才被外賣小哥壞了好事,我特麼分分鐘輩分升級。”
聽到這話,厲嘉謙扔掉狗尾巴草,頓時來了精神,震驚到爆了句粗:“臥槽,阮阮大學都還沒畢業,你踏馬畜生吧?膽子肥了,不怕阿珩剁了你啊?”
他都能想象到,傅零珩要是知道自己妹妹大晚上單獨跟向川這禽獸共處一室,還差點擦槍走火,估摸著要提刀連夜殺到古鎮把向川大卸八塊,扔到海里去餵魚。
向川乾咳兩聲,眉宇間帶著幾絲春風得意:“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只要我們家阮阮願意,哪怕阿珩真的剁了我,我也死而無憾。”
聞言,厲嘉謙一口唾沫卡在喉嚨,險些被嗆死。
尼瑪,這貨是真TM的不要臉。
不過,他是真牛逼,剛把人追到手就想開葷,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