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嘴巴翹的老高,掙脫開他的桎梏,隨便在酒吧門口找了個石墩子坐下。
見她不理人,向川晚上表白遭拒的鬱悶莫名消減不少。
“我看你等的人估計也不會來了,起來吧,送你回家。”
“我不要!”
向川的話讓小丫頭火氣更甚,她把身體往後靠去,背對著他:“再等十分鐘他就來了。”
被她這樣一鬧,向川有些後悔逗弄她了。
“那你想怎麼辦?繼續在外面吹風嗎?”
這個季節的H市,夜晚室外平均氣溫8°,她穿一件單薄的外套不算,還光腿穿短裙。
到底是他年紀大,還是她要風度不要溫度?
話音剛落地,五十米外‘轟隆轟隆’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來人騎著一輛目測在兩千塊錢價位的踏板車,嘴裡叼著根棒棒糖,痞裡痞氣的樣兒,跟街邊路過的女生吹口哨,一頭紅毛被狂風吹的凌亂。
乍一看,向川的臉黑如鍋底,血壓直線飆升,咬緊後槽牙艱難的擠出一句話:“傅舒阮,你好歹是傅家大小姐,H市名門之首的千金,你居然能容忍這種貨色在你身邊拉低你的檔次?”
他的尾音拔高,眼底烏雲密佈。
沒等對方的踏板車靠近,傅舒阮就被他拽著走了。
從小到大,向川在傅舒阮眼裡一直都是一個陽光開朗、脾氣好、有耐心的鄰家大哥哥。
總是把好吃的好玩的盡數捧到她面前。
會在她偷偷哭鼻子的時候給她講笑話逗她開心。
會在她被哥哥扣零花錢的時候悄悄往她包裡塞鈔票。
總之,在她心裡,除了家人之外,他就是對自己最好的人。
她從未見他發這麼大火,還是衝自己發這麼大的火。
“這小子一看就是個街溜子,騙你來酒吧碰面,安的什麼花裡胡哨的心思?”
“你個笨蛋,我看你就是好日子過的太舒坦,沒有吃過社會的虧。”
“我跟你說話呢,你應一聲啊!”
向川拽著她一路走向瑪莎拉蒂,拉開副駕駛車門把人塞進去,見她還抱著那束山茶花捨不得撒手,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那小子空空手來赴約,你還給他送花?白痴吧你,人傻錢多也不是這麼玩的。”
傅舒阮的耳朵被迫接受著他狂怒的輸出,腦子一片空白,平時一張小嘴叭叭的,這會兒竟默不作聲了。
她的情竇初開,就這樣被打成泡影。
那個會跳街舞、唱情歌跟她表白的學長,她對他美好幻想的濾鏡碎了一地。
“嗚嗚嗚......”
她忽然抱著那束花哭了起來,珍珠般大小的眼淚噼裡啪啦墜落在鮮紅的花瓣上。
越想越難過,越難過就越傷心,越傷心她哭的就越大聲。
向川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太陽穴的青筋突突直跳,他關了副駕駛的車門繞過車頭跨進駕駛位。
發動機的轟鳴聲劃破夜空,如一道利劍從陳北書的踏板車旁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