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子,仔細算算,咱們有五十年沒見了吧?”
丘處之面上掛著笑意,眼神卻冷漠至極,毫無情緒波動。
王藹背在身後的左手緊緊攥了起來。
片刻後,他緩緩鬆開手,呵呵一笑。
“是啊,丘兄,差不多五十一年了。”
“五十一年了啊……”
丘處之輕聲呢喃了一聲。
莫名的,王藹的後背被冷汗浸溼。
還好適才讓並兒離開了,否則……
“不過短短五十一載,你便已經忘了我是個怎樣的人。
小子,皮緊了就別憋著,我不介意幫你鬆一鬆!”
最後一字吐出,丘處之抬腳,往前踏出一步。
腳步很輕,但這座古樸的建築似乎都隨之抖了抖。
空間無形震盪了一下。
屋頂的瓦片碎裂了幾塊,砸在地上,添上了幾分肅殺之氣。
王藹滿是皺紋的臉硬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丘兄,你這是做什麼?
有什麼事咱們坐下來慢慢說,何必傷了和氣?”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之間,向來都沒什麼好說的。”
丘處之冷笑了一聲,握緊雙拳,體內的炁極速運轉。
周身氣流激烈的碰撞,時有時無的悶響聲刺激著王藹的神經。
他清澈的雙眸淡淡的看著王藹。
“你我都是百歲的老傢伙了,合該做些老傢伙該做的事。
腆著一張老臉去欺負年輕人,不知羞。
若你安分守己,我也不會拖著一把老骨頭來找你的麻煩。
奈何,你人老眼盲也就罷了,腦子也不清醒。
若不給你一些教訓,你大概會覺得我家小秤砣身後無人。”
話音落下,丘處之一記青龍探掌襲來。
氣勁纏繞,如驚雷傾瀉,擋無可擋,躲無可躲。
青龍探掌,分明是八卦掌中最簡單的招式之一。
卻在成型的一瞬間,曝露出了開山裂海之勢。
王藹也是從刀山火海的年代中走過來的。
當機立斷之下,他攥緊了柺杖,一聲呵斥,奮力揮出。
一杖,一掌。
針鋒相對。
王藹氣力全出,將柺杖使出了刀的氣勢。
丘處之卻不為所動,表情依舊是淡淡的。
他面無表情的說,“你還是和當年一樣,不堪一擊。”
只見他以掌化爪,反手一抓,輕鬆握住柺杖。
“咔嚓”一聲,柺杖斷成兩截。
丘處之手持半截柺杖,揮出的瞬間如狼似虎,殺氣騰騰。
王藹慌忙變招格擋,險之又險的接住了這一招。
接住是一回事,能不能扛下就是另一回事了。
接住棍的一瞬間,王藹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煞白。
丘處之嘴唇開合間,一聲“去”字落下。
王藹肥碩的身軀往側方飛去,如同一隻胖雞,在空中畫出一條完美的拋物線。
腦袋空白了一瞬,他撲騰了幾下,方才攙著硃紅色的承重柱站了起來。
丘處之顛了顛手裡的半截棍子,似笑非笑道,“王老弟,我將這一棍取名為打狗棍,你覺得如何?”
王藹氣得一口老血噴出。
這老東西罵他是狗,還問他怎麼樣?
呸,這死牛鼻子才是狗東西!
王藹伸出手指,抖成帕金森。
“丘瘋子,我警告你,這裡是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