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蓮花樓時,就是一副尷尬的場面。
笛飛聲躺在床上,李蓮花坐在床邊,方多病離得遠遠地。
“怎麼了,鬧彆扭了?”玉清挑著眉問。
方多病眼含哀怨,“玉清姑娘,你竟然也不告訴我!”
玉清輕咳一聲,轉換話題,“阿飛怎麼樣了?”
李蓮花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問題不大,就是暫時失憶了,待他將入腦的無心槐都排出去,就能恢復。”
玉清點了點頭,“那位劉如京對百川院的印象可謂是差到了極致,你們明日可千萬不要以百川院刑探的身份去問話,否則一定會被他趕出來的。”
“百川院不行,那就以李相夷和單孤刀的名義吧。”李蓮花努了努嘴,“這小子是單孤刀的兒子,勉強也能算是李相夷的弟子……”
“什麼叫勉強?”方多病不贊同的瞪了李蓮花一眼,“我可是李相夷唯一的嫡傳弟子。”
“好,唯一的弟子,就讓方小寶用這兩個身份去問吧,劉如京定然知無不言。”
方多病在經受了‘阿飛就是笛飛聲’的刺激之後,就這麼被安排了。
次日,玉清一下樓,便看見這樣一幕。
長亭、長宇擠在一塊,與笛飛聲隔得老遠,不敢靠近。
見到玉清,兩人長長的鬆了一口,湊到玉清兩邊。
長宇悄聲問,“先生,他是誰呀,氣勢好可怕。”
“不用怕,他和李蓮花一樣,是四診堂的跑腿兼護院。”
“我怎麼不知道我又多了護院的身份?”李蓮花的聲音幽幽傳來。
玉清咧了咧嘴,“跑腿和護院,不衝突。”
倆少年拱了拱手,“李先生安。”
李蓮花頷了頷首,“我們要說會話,你二人先去吃早膳吧。”
長亭和長宇對視了一眼,乖乖的點了點頭,回到蓮花樓。
“她是誰?”笛飛聲走過來問。
“她是四診堂的坐診大夫,也是你的老闆。”
笛飛聲嗤笑一聲,他是失憶了,又不是傻了。
於是耿直回答,“我不信。”
玉清嘴角一抽,果然,笛飛聲就是笛飛聲,就算是失憶了,還是如此的目中無人。
“這個身份是你自己承認過的,不算騙你。”
“這個我信。”
李蓮花側目,“怎麼我說的你不信,她說的你就信?”
笛飛聲微微仰著頭,“你們兩個人的說法不一樣,我勉強承認的身份不代表我就是。”
李蓮花握緊了拳頭,說實話,有的時候真想錘笛飛聲一頓。
方多病拎著幾貼藥歸來,路過笛飛聲時,哼了一聲,撇過腦袋回了蓮花樓。
“我和他有仇嗎?”笛飛聲好奇的問。
玉清撓了撓臉頰,“勉強算有一些吧。”
她總不能說‘是啊,你是大魔頭,與自詡江湖正道的江湖人都有仇’。
笛飛聲淡定的點了點頭,“這小子太弱了,有仇也沒關係。”
李蓮花撫了撫額,要是讓方小寶聽見了,又得炸。
這兩個人,真是天生的對頭。
餐桌上,方多病惡狠狠的啃著包子,彷彿是在啃對面的笛飛聲。
笛飛聲面不改色的笑了笑,“我知道,優秀的人都遭人恨,無能的人都在恨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