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睜開黏在一起的上下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被風帶得微微擺動的車簾。
細碎的日光透過縫隙穿入,因昏迷而乾澀的眼睛產生細微的刺痛感。
少年下意識的環顧著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輛行進速度不算快的馬車中。
身下軟軟的,鋪著幾層厚厚的被褥,緩解了馬車行進過程中產生的顛簸 。
腦袋尚不清醒的少年想,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醒了?”
一道溫柔的女聲傳來,他扭頭看過去。
玉清偏著頭,側開手上的書,望向趴在褥子上的懵懂少年。
少年終於想起來了,他請求了與神醫一同離開。
他輕輕的‘嗯’了一聲,動了動肩膀,發現後背似乎沒有那麼痛了,反而有一種抑制不住的癢意。
“長宇,”玉清放下書喚了一聲。
‘籲’的一聲,馬車停了下來。
從簾子外邊探進來一顆腦袋,與長亭對上了眼。
長宇睜大了眼睛,興奮道,“長亭,你終於醒了。”
他鑽了進來,給長亭餵了些水。
玉清撩開馬車窗口的簾子,“今天就走到這裡吧,找一處客棧休息。”
長宇應了一聲,又駕了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停在了一處不算出眾的客棧前邊。
馬車後邊還跟著另一輛馬車,是郭乾郭禍父子二人。
至於這兩個人為什麼這麼乖,不過是因為玉清給他們餵了‘毒藥’,並警告他們每日都要服藥緩解,待到了百川院,再給他們解毒。
加之玉清的武力震懾,就算被鬆綁了,兩個人也只能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邊,不敢作怪。
客棧的夜是寂靜的,也是陌生的。
給長亭看過傷口之後,玉清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打開屋門,玉清的腳步頓了頓,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
關上屋門,她坐到桌邊,倒了兩杯茶,淡淡道,“客人,既然來了,就請出來喝杯茶吧。”
“哦?姑娘是怎麼發現我的?”
女子的聲音溫柔,帶有媚意,又帶著狠意。
她坐到玉清對面,玉清抬眸看過去,對面的女子絕色惑人,紅唇色澤柔美,眼波流轉間似乎就能將人的心神吸引過去,讓人俯首稱臣。
角麗譙所練的內功心法,名‘畫皮’,是一種媚功,加之她生得本就顛倒眾生,定力稍差之人往往難以抵擋她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