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還未踏出院子,身後的屋子就傳來了一聲極其沉悶的響聲。
像是有一道悶雷,在身後炸開。
不遠處,石水疑惑的仰著頭,“怎麼回事?”
雲彼丘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微微一笑,“這麼大的動靜,要麼是笛飛聲,要麼是門主,不會有事的。”
他給機關留了一些不起眼的瑕疵。
別人或許不行,但門主或者笛飛聲,都能破開那座鐵牢。
事實確實如他所料,角麗譙回身之時,那座看起來堅不可摧的鐵堡破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幾乎佔據了半張牆。
“踏踏——”
一道腳步聲傳入角麗譙耳中,輕微到幾不可聞,卻讓她心中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寒意。
笛飛聲踏出屋子之時,角麗譙急速後撤,拍上一旁看似是裝飾的雕刻。
這是她給自己留下的最後一步。
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
笛飛聲也別想活著離開!
然而,一片平靜。
角麗譙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再次拍出一掌,仍舊毫無反應。
詭異的寂靜中,一塊精美的擺件從天而降。
“角大美女,別試了,機關,我已經破壞了。”
角麗譙抬首,不甘心的捏緊拳頭,一字一頓的吐出兩個字,“是你!”
屋頂上,一道青影懶洋洋的倚在飛簷之上,扔下一柄刀的同時說,“笛飛聲,後患我已為你除了,快些,我在外邊等你。”
拋下這句話,玉清腳下輕輕一踩,飛身離開。
四顧門和金鴛盟的人已經退出了魚龍牛馬幫,每人手上都扯著兩個俘虜。
見到玉清,紀漢佛上前問,“門主,這些人,是我們處置還是……他們來?”
說到‘他們’時,紀漢佛臉上不免掛上了不情願的意味。
恩怨糾纏了十年,不是一時就能解開的。
玉清也沒想著他們能握手言和。
只要雙方達成默契,不隨意爭鬥,即便還是看不上對方,也是無傷大雅。
而且,就算握手言和了,給江湖人帶去的也不一定是安全感。
正邪平衡,井水不犯河水,這樣就很好。
但紀漢佛這副模樣,玉清不免覺得有些意思。
她掃視了一圈,笑著說,“人在誰手裡,就由誰負責。事情是兩方一起做的,善後不能一方幹。”
紀漢佛微微一怔,也笑了起來,“門主所言甚是。”
不多時,笛飛聲出來了,還是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路過玉清時,他停頓了一瞬,“事了,走了。”
一大群人如潮水般退去。
一縷香魂隨風而逝,世上再無那個攪弄江湖風雲,深受追捧的江湖第一美人。
魚龍牛馬幫,隱藏多年,終是坍塌。
京城。
喬婉娩和白江鶉帶著人歇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棧。
天色漸晚,萬家燈火籠罩,煙火氣瀰漫至全城。
兩道身影出了尚書府,趁夜去往客棧。
餘傷一直派人守在城門內,喬婉娩一行人剛入城,李蓮花便得到了消息。
方多病從皇宮回來之後,兩人等到天黑,方才去見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