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當年有兩柄佩劍,一剛一柔,剛者為‘少師’,柔者為‘吻頸’。
這兩柄劍隨著李相夷一起墜下東海,不知所蹤。
吻頸一直不曾出現,但十年來少師輾轉四十餘次,終於被喬女俠花費大代價給拿了回來。
看見沒,天下第一的佩劍,是不是很厲害?”
方多病驕傲的介紹著,就好像少師是他自己的佩劍。
笛飛聲冷笑一聲,還不知道誰是天下第一呢。
李蓮花無心聽他介紹,少師的另一邊,站滿了他舊時的回憶。
紀漢佛、石水、白江鶉、雲彼丘、肖紫衿……和她。
與十年前一般的素色衣裳,只是時間的歷練讓她的眼中多了些故事。
似乎是因為尋到了少師,她的嘴角一直掛著一抹若隱若現的笑容。
又或許是因為失蹤十年依舊毫無蹤跡的少師劍劍主,她臉上的淡笑略顯苦澀。
喬婉娩與玉清點頭示意。
當她的目光轉向玉清旁邊的人時,怔住了。
一見到他,喬婉娩便知道他就是李蓮花。
石水說得沒錯,那雙眼眸……恍若故人歸來。
“阿娩,可以開始了。”肖紫衿低聲開口。
喬婉娩輕輕地點了下頭,望著參加賞劍大會的江湖人,眸中不由自主的溼潤了。
“這麼多年,能尋到相夷生前從不離手的少師,我們也十分慰藉。
今日,望我武林中人,莫忘記懲惡揚善、天下太平的理想,不負相夷心中所願。”
話音落下,院內的武林中人議論紛紛,言語中是對李相夷的追憶和對少師劍的讚歎。
玉清偏頭看了眼當事人,卻見他呆呆的看著高臺之上。
她看過去,高臺上的女子情難自抑,落下淚來,她身旁的男子攬住她的肩膀輕聲安慰。
一旁的石水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她深深覺得肖紫衿是故意的,趁著江湖人都在的時候,如此不遮不擋的行事,就是告訴江湖,門主已經死了,喬婉娩現在是他的。
她吐槽道,“肖紫衿是越來越不避諱了。”
江白鶉賊頭賊腦的左右看了看,低聲道,“老四,慎言。已經十年了,再多的情愁都該放下了。”
像是聽見了他們所言,李蓮花輕聲道,“都過去了,喬姑娘只屬於她自己。”
他垂下眼眸,長出了一口氣,將所有情緒壓在心底。
玉清瞥了他一眼,“所以你怎麼去打開喬姑娘的心結?”
李蓮花笑了笑,“賞劍大會後挑個合適的時機吧。”
方多病眨巴著眼睛問,“賞劍大會後幹什麼?”
李蓮花瞥了他一眼,“搶少師。”
“你可不能胡來,你當百川院的四位院主和刑探們是吃素的!”
他竟然當真了,甚至還特地壓低了聲音提醒。
笛飛聲嘲諷道,“李相夷的徒弟?不僅是個蹩腳貨,還是個傻的。”
方多病齜了齜牙,自大狂,咬你啊!
笛飛聲再度嘲笑了一聲,不再說話。
於是,方多病又一次與真相擦肩而過。
高臺上,肖紫衿挺直了身子,朗聲道,“今日,與諸位一起見證少師劍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