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晃了晃腦袋，平靜道，“內力與命比起來，命更重要，這個選擇不難做。
我主動將方法和代價告訴你們，不過是不想你們多想。
就算我不說，以我的功夫也可直接為二哥醫治。
所以，你們還在糾結什麼呢？”
藺晨沉默了，事實好像……確實如此。
梅長蘇嘆了口氣，“我還有拒絕的機會嗎？”
玉清歪了歪腦袋，“為什麼要拒絕呢？
你捨得讓霓凰郡主抱憾終身嗎？
你捨得活下來的那些赤焰將士再度失去他們敬愛的少帥嗎？
你捨得讓蕭景琰獨自面對這樣一個需要肅清的國家嗎？
你捨得庭生、飛流和藺大嗎？”
奪命五連問成功將梅長蘇給問沉默了。
良久之後，梅長蘇苦笑了一聲，“此事便麻煩三妹了。”
玉清挑了挑唇，還不是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所以有什麼好掙扎的呢？
“那麼，你的答案呢？”
梅長蘇輕抿雙唇，將目光投向門外。
院牆之外還有院牆，金陵城的繁華就在最外邊的那道院牆之外。
“林殊有屬於林殊的榮光，既然他已經死了，那就讓他繼續守護屬於他的榮光吧。”
說實話，這個回答既在她的意料之外，又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後悔？”
“林殊是我，梅長蘇亦是我。我只是接受了已經成為梅長蘇的那個林殊，所以我不會後悔。”
玉清欣慰的笑了。
金陵之事發展至現在，私炮坊沒有牽連到那麼多的無辜百姓，謝綺沒有死……
梅長蘇沒有揹負上那麼多的人命，似乎讓他更容易接受了自己。
這樣很好。
林殊有林殊的活法，梅長蘇有梅長蘇的活法。
再過不久，林殊的使命便會完全了結，那時將會是獨屬於梅長蘇的時代的開始。
“二哥，你懂事了。”
梅長蘇哭笑不得，懂事？
他已經而立，還可用懂事來形容？
玉清又嫌棄的瞥了眼藺晨，“可惜藺大還沒有懂事。”
藺晨抬手橫在胸前，假笑道，“拒絕踩一捧一！”
玉清不搭理他，撣了撣膝上的灰塵，偏頭道，“諸位應當沒有什麼疑問了吧？”
問題皆已解答，梅長蘇幾人自然沒有任何疑問了。
“你們是沒有問題了，我還有。”
“三妹請問。”梅長蘇抬手道。
玉清撐著下巴，隨意道，“明日醫治如何？”
梅長蘇沉吟片刻，“再往後推一推吧。”
“為何？”
藺晨和玉清同時問道。
梅長蘇笑了，“我現在身子還不錯，而且飛流一直跟在我身邊，安全也有保障，因而不急。
更何況金陵的人都知道我體弱多病，這個時候痊癒，隱藏不好，會引起很多人的猜疑，也會引起某些人的戒備。
所以，等將太子和譽王都被拉下馬了，三妹再為我醫治吧。”
玉清想了想，點頭道，“二哥說得也有道理。
若是你突然痊癒了，勢必會引起很多人的關注，不利於你計劃的執行。”
“你們的事說完了，該我說了。”
此句話一出，玉清和梅長蘇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