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日之後,遠在九安山的梅長蘇見到了滿身灰塵的黎綱。
黎綱當著靖王和蒙摯的面將這兩個消息稟告給了梅長蘇。
梅長蘇點了點頭,“三妹說得對,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若是把握好了,便能一舉推殿下上位。”
靖王卻有些不確定,他皺眉道,“現下譽王只是有謀反的跡象,若是他半途放棄呢?”
“所以我們不能將這個消息告訴皇帝,只能靜觀其變,暗中謀劃。
若是殿下將此事告訴了陛下,譽王卻隱而不動,陛下定會以為殿下是為了太子之位故意構陷譽王。”
“蘇先生說得有理,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確實需要好好考慮考慮。”
“可是譽王怎麼會走此險招,他現在可還沒到窮途末路之時。”
靖王對此頗為不解。
梅長蘇面色有些凝重,但還是細心為他解釋。
“夏江越了獄,現今還未被抓獲。我的人發現他曾與譽王接觸過,有他在其中鼓動,譽王孤注一擲也不是不可能。”
“你的人知道夏江在哪?”
靖王顯然抓住了其中的重點。
“正是,他一直在我們的掌心。待此次事件收網,他也不能再逍遙法外了。
這個殿下不用擔憂,金陵城內有三妹掌控,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是想一想該怎麼應對。”
靖王知道那位小神醫有不測之智,便將此事放在一邊,拔出腰刀,在砂地上畫著輿圖。
“慶曆營距京城有三日路程,距九安山需五日。
但現下不在戰時,沒有兵符徐安謨怎麼能調得這五萬慶曆軍?”
梅長蘇垂眸看著地上的劃痕。
“最大的可能便是偽造兵符,那徐安謨是檢驗兵符之人,很容易就能糊弄過去。再不成殺雞儆猴,誰敢不聽?”
靖王收刀入鞘,面色沉鬱。
不是所有的軍隊都像赤焰軍那樣軍紀嚴明,忠君愛國。
多年的懶散更是助長了軍中腐敗的風氣,早已不復當年。
威逼利誘、殺雞儆猴,都會讓那些軟骨頭妥協。
所以他知道梅長蘇說得一點不假。
“我們現在可以先試著制定戰術,以應對不久之後的叛亂。”
梅長蘇的大腦在極速轉動,順手奪過靖王的長刀,帶起一陣刀氣。
靖王不由得怔住了。
蒙摯額頭冒出了細密的冷汗,左右看了看,心道這還能瞞得住?
事實證明,只要梅長蘇想瞞,還是能瞞得住的。
靖王不禁開口問道,“你會武?”
梅長蘇這時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他顛了顛手裡的長刀,面不改色道,“三妹認為身勤則強,逸則病。
她覺得是我不常鍛鍊,所以才會體弱多病,因此這些日子一直逼我練武。
確實如她所言,我這身子骨好上了很多。”
靖王半信半疑的瞥了他一眼,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勉強算是相信了。
蒙摯鬆了一口氣,但又覺得無語。
靖王殿下也太好騙了,誰家文人練這麼短時間的武能練出刀氣?
他趕忙岔開話題,“蘇先生是想到什麼好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