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普渡寺迎來了一個又一個的客人。
喬婉娩、肖紫衿、石水三個人是前後腳來的,但竟然完美錯過了,誰都沒有與對方打照面。
他們要見的人是李蓮花,玉清幾人自然迴避了。
屋內,玉清坐在桌邊,一手把玩著裝觀音垂淚的蜜蠟球,一手持著筆在寫些什麼。
差不多亥時,她才放下筆,收了觀音垂淚。
其實當初暗示李蓮花與笛飛聲達成交易的另一個目的是給她足夠的時間琢磨出觀音垂淚的配方。
之前在趕路的時候,玉清基本就待在蓮花樓二樓不出來,只為了做這件事。
也許是幾個世界下來,玉清習醫的年限太長,她對藥物越來越敏感,單單通過聞也能聞出些名堂。
剛開始是靠聞,後來用銀針沾了一點觀音垂淚嚐了嚐,根據它的效果以及這些年對這個世界藥草的爛熟於心,今夜終於將配方給琢磨了出來。
只不過裡邊會用到的藥太過珍貴,她又根據這個藥方找到了一些太過稀有的藥物的平替。
當然是根據藥物的藥性等做過謹慎的斟酌。
雖說李蓮花此人自詡心眼壞,但她知道,等找到了單孤刀的屍骨,李蓮花還是會依諾將觀音垂淚交給笛飛聲。
找齊這個平替藥方,應該也能幫助李蓮花恢復最後兩成內力。
笛飛聲武功恢復了,勢必會找人切磋。
她可不想時時被一個武痴盯著,還是辛苦李蓮花吧。
玉清揣著藥方出去,恰好遇見了離去的喬婉娩。
“喬姑娘,來見李蓮花?”
“嗯,”喬婉娩溫柔的笑著,感激道,“翁姑娘,多謝。”
玉清微微抬眉,“說開了?”
“說開了,人活著,其餘的什麼都不重要了。”
“姑娘眉間的愁意似乎也消解了不少。”
“說開了,也就釋然了。翁姑娘,多謝你為他解了碧茶之毒,讓他能平安歸來。”
她踟躕了一會兒,“相夷沒有同我說他中毒後的事,但我想那時的他應當是極為痛苦的。
他不願說我明白,但我很想知道,不知姑娘可否告知?”
玉清搖頭嘆息,“李蓮花不說,便是不想你們因為他的遭遇而心生愧疚。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遇見李蓮花是在八年前。
那時他的功力只餘一成,深受碧茶餘毒的折磨,身上又有內傷,沒錢看病不說,也吃不上一頓好飯,甚是可憐。”
喬婉娩雙唇微顫,“是我們不好,若是我們查找得再仔細些,說不定就能尋到他,將他帶回,他也不必過得那般辛苦。”
“得失參半,焉知何種發展會更好?誠然,你們尋到他,他便不必憂心生計。
可若你們尋到了他,他便遇不上我,碧茶之毒會折磨他更長的時間,不是嗎?”
喬婉娩破涕為笑,“姑娘說得是。”
“李蓮花應該交代過你不要暴露他的身份?”
“不錯,”喬婉娩輕抿雙唇,“四顧門是他一手創辦的,他為何不願再回來?”